2008年11月28日 星期五

河洛語的二三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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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般,如果你在中南部以降的地區,也許你到了陌生的地方而向路人問路,如果你很習慣地「強國語」,對方可能會用河洛語反問你「你會曉講台語冇?」,如果你不熟練這語言,對方可能就必須用吃力的北京語來回答你。什麼是台語呢?廣義地說包含:全中國的語言。台灣是整個華人世界的熔爐,雖然他小鼻子小眼睛,但熔爐一說是事實。分義狹隘地說:所謂的台語就是河洛語、客家語以及北京語。更簡略的說法就是指河洛語,但河洛語不等於台語。

  語言是基本的溝通工具,每一種語言都有它的特色與歷史背景和文化上的沖混,即使是氣候、地理、體型、飲食等外在條件,都能改變語言的發音和腔調。中部沿海地區早期居民多是泉州的鄉民,因為海岸風勢較強,沿海的腔調鼻音較重,音調較低沉,抖音明顯,但尾音短促,大概是因為風大所以尾音常以捲舌的抖音結束。南部地區較為空曠,例如台南地區,這裡曾經是大明朝的小政府的根據地,在習慣上,說話的腔調仍部分保留了明朝漢人的式樣,漢人來台「只有唐山公冇唐山母」,漢人因為善於耕作而走進了平埔族的母系社會,而因為漢人不會說平埔語,直接就把妻子稱為「某」,無名無姓地叫,這帶有歧視的味道,但時至今日,「某」已經是親暱的象徵。平埔族母系社會具有強悍、開放的性格,這是平埔原部族的族性,平埔族的語言具溫柔傾向,到如今台南的語音中還是可以發現那種甜膩的尾音,儘管平埔語言已經消失了。比方說:「你轉來啊ne!(你回來啦)」這個ne,「你寐去跢e?(你要去哪裏)」這個e。河洛語說配偶是「牽手」,這正是受到平埔族母系社會的影響。唐山公會耕種而平埔族擁有廣大的土地卻只懂打獵,各取所需,唐山公基於是漢人的緣故,即使是要和「番邦」通婚也絕不「下嫁」入贅,怎麼辦?地主隊總是比較優勢些,你們唐山公就排排站讓平埔母系自己挑,挑中了對象就「牽手」把他帶回部落,唐山公比牛還好用,一群唐山公要開墾好幾十甲地。漸漸地,平埔族漢化後大量接受漢人的價值觀,終至連語言都消失了。現在可說已經找不到真正的河洛人,但河洛文化是這樣的一種綿長文化,他已經感染了台丸這塊土地,河洛文化在此生根茁壯是不爭的事實,在軀殼裏,河洛文化也已經成為這方島嶼的魂魄。

  河洛語的用字遣詞不同於北京語,尤其是生活用語中所使用的語辭,經常用到提醒修道的用語。使用比較法,來看看北京語和河洛語用字遣詞的差異,由於地方語音的腔調和習慣不同,河洛語的發音會有差異,因此用字可能就不是你所習慣接受的傳媒上的用字,錯字太多,對的就會被懷疑是錯的,就當作是趣談,以下的排列是─先北京語後河洛語,發音非古音。

    那是什麼東西?   彼是些微魅件?(慣用發音:hya si sha mi mei gya

  「些微」經常被寫成「蝦米」,天地萬物無量無邊,任何在你身邊的存在都是非常微量的,你的心雖然能包太虛,但你這有形的身體所需求的其實並不多,你無法擁有超過你所能承受之多的東西,吃一頓飽之後,再多的美饌都會令人厭。在沙漠渴求飲水的人,黃金是阻礙。「魅件」用來泛指物質性的存在,一切都是無常性的,剛剛還在這裡的茶杯現在已經破了;當下有個俊男美女經過你眼前,幾秒後就消失於街角了,世事無常,就像鬼魅那般無法掌握,就連你自己的思維也都是無常的。

    你想要啥?     你想寐亵?  (慣用發音:lee shin mya shan)

  「想寐、寐亵」這應該分成二個部分來解釋。「想寐」就是白日夢,是一種癡心妄想的意思,也是一種暗示性的指謫;「寐亵」這是更深入一步的妄念,但是還未成為行動,表示對物質的執著。物質既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器物,既可以是觀念也可以是情緒。總之,「想寐亵」是一句警語,在行動未產生前箭在弦上時提出警告,如果你付諸實現你就必須承擔起後果,敢作要敢當。

    真的嗎?      有影冇?   (慣用發音:ou yaing mno )

  「有影、冇影」有形的物體總是攤在陽光下,再怎麼稀微的物質,只要在肉眼可見的範圍都會產生陰影,是存在的。即使不是物質,透過行動而發生的事態,其實也算物質,它是物理的或化學的變化使然,而你的身體之行動也不過如此,雖然肉眼或許看不見,但一樣是存在的。「有影冇」是說「存在嗎?不會是謊言或空想吧?」這世界只有幻想不算真實,但我們仍習慣於攜帶著這沉重的國王新衣去開疆闢土。

    給你希望      許你希望   (慣用發音: huon lee sie moun)

  歷史上曾經有個城廓叫做「許城」,顧名思義,城中之人都姓許,河洛語唸cuo,與苦同音。除了姓氏唸苦,一概唸huon,是恩准、成就的意思。例如:你告訴老師你尿急要去放尿,老師只應了聲─huon,這個huon就是「許」這個字,既然老師准你去觀瀑樓、聽雨軒,記得要謝謝老師再去。

  近代諸多學者戮力於所謂的「台語溯源、彙音寶鑑」等著作,要透過語音來找字確實不容易,而要以字讀音似乎也不是很順暢。這可不像歐美的拼音字那麼簡單上手,而且其所謂的溯源似乎也不見得言之成理,所謂寶鑑其內容中標示的字也未必正確。代康熙寫字典序的作者─陳邦彥,在序裏面有段話值得深思:「古文篆隸隨世遞變,至漢許氏始有說文,然重義而略於音,故世謂漢儒識文字而不識子母。江左之儒識四聲而不識七音,七音之傳肇自西域,以三十六字為母,從為四聲,橫為七音,而後天下之聲緫;於是焉,嘗考管子之書所載,五方之民其聲之清濁高下,各象其川原泉壤淺深廣狹而生...」漢儒真的識字嗎?那就不會出現那麼多莫名其妙的字,既然不知是哪個字,再造一個就OK了,網路上七拼八湊的「台語文」看了令人膽寒,一再的錯誤示範只會毀掉歷代先賢的苦心,非「天子」不制禮,非聖賢不造字,將錯就錯,對的就貶成錯的了,去找那些真正認識字的長者請益吧!象牙塔獃久了還真忘了天地有多大。

  有一組字辭在日常生活中經常用到,「斟酌,jin juon」,河洛語用到斟酌二字時,代表你面臨的是重要的決定。在北京語中,斟酌的意思與此相同,但用法卻不一樣。北京語說:「你要仔細看」,相對的河洛語會說:「你愛斟酌看」,一個是針對外相的建構,後者是衡量本質上的效應。而北京語說斟酌也是衡量之意,但卻不會說「你要斟酌看」,這種用法會格格不入。二者的差異在於河洛語用為行動,斟酌的本身是行動而非思考,在決定之前,你已經在心中往二個極端行動了一遍;仔細,北京語則是客觀上的選擇,它牽涉利害關係但僅及於思考上的,它描述的是一個現象事物的步驟,之後所下的決定才是行動。

  一個以內就是外、外就是內為基礎的的文化,很難切割什麼是外?什麼是內?河洛文化就是這種特徵。生活中充滿言外之意的句讀,譬如:逗陣作伙;有短暫地相互取暖之意,只因臭味相投,人生的旅途上或可與子偕老,若不能,就作為彼此短暫的依靠然後各奔東西。再例如:風趖;像風一樣沒定性,一下子坐一下子走,遊手好閒、訪花採蜜。巡田頭;「炒飯」的意思。顧粿;擔心女朋友楊花水性而寸步不離。反正只要生活上容易意會的事務,都可以拿來諷刺或說教。也有像「你寐去跢位」這樣的語句令人深思。寐。生命是這樣一種彷彿重複犯錯的境況,每天的三餐、每天生活步驟似乎都一樣,你可能是個美食者,可是已經嚐不到食物的滋味了,你吃的都是調味料。你可能是個教師,經常獵取新知來充實教學過程,但你已經遺忘了「師也者,傳道、授業、解惑」的義務,無法傳道沒關係,起碼的授業、解惑該有吧?不,因為少數學生的頑皮、惡劣,你早已放棄了那些認真求學的學生,你辜負了許多家長的托付。你或許擅長文筆,也出版了許多書籍擁有許多粉絲,但因為你的恐懼使你無法違背你的支持者,到最後你只寫他們要看的文字,你的心靈早已麻木了,過不久社會也要把你遺忘。你或許還身兼音樂裁判,那些懷著熱情的孩子們苦心精練,就是希望你給他一點真誠的回應,但是,當走後門的家長踏進裁判室,你就對認真的孩子沒意見了。這一切都不過是夢,很真實的夢,可是你在夢裏面迷失了。有機會逮到自己「清醒」的一刻,問一下自己「你想寐怎樣?」,要能夠作而沒有作者,受而沒有受者,很難。但,其實,有些事不作自然就沒有受者,不是嗎?



2008年11月27日 星期四

仙島,在閣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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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台丸是個寶島。

  如果你家是打漁的,無論你是東西南北岸的漁家,問一問老阿公或阿祖,過去他們出海捕魚的時候,在夜裏從海上看台丸的輪廓是不是會發光?當然,隨著時代的變遷,台丸的上空確實會發光,那個現象叫光害,使你看不見天上的星星,可以說:你被黑暗的燈光所囚禁。老阿祖、阿公的時代,沒有光害問題,可是卻很奇妙地,台丸真的會發光,而且比現在的光害還明亮,這是事實不是鄉野傳說。

  為什麼我總是用「台丸」而不用「台灣」?對我而言,台丸才是「正確」的用字。在《山海經》的時代,台丸稱之為蓬萊仙島,蓬萊仙島也稱作蓬萊山,是海上五大仙島之一。《山海經‧海內北經》記載「蓬萊山在海中」之句,《列子‧湯問》記載:「渤海之東有五山焉,一曰岱興,二曰員嬌,三曰方壺(方丈),四曰瀛洲,五曰蓬萊」的記載。古時候這些仙山也被號作「台」,在台之上的「島」就被稱作丸,九上加一點。也許《列子‧湯問》的敘述是代代相傳的口語傳播,時間應該可以推移到一萬三千年前左右,那時期全世界都發生了大洪水,地球的海平面劇烈上升,海水沖刷了大陸板塊的邊緣引起海水倒灌,直到如今還可以在印尼、埃及、南美洲等接近海平面的地區發現洪水沖刷的痕跡。台丸東部及於日本東南地區等海底,都發現了由巨石堆砌的建築殘痕,規模與形式都相當,工程浩大,即使是現代的科技都很難辦到,可以推測,這五大仙山可能有通路相連,甚至是屬於一個邦聯的狀態。蓬萊仙山是台丸,瀛洲是當代的日本(扶桑、福壽),其餘三個已經沒有人知曉芳蹤何處。全世界有許多傳說都是靠著口語傳承而來,口語傳播並非不可靠,當今事事講求證據的時代,口語傳播往往被視為追究歷史的線索,這是一個因觀念的轉變而讓人類更了解地球史的機會。

  著名的八仙過海神話就是以蓬萊仙島為背景。相傳呂洞賓、李鐵拐、張果老、漢鍾離、曹國舅、何仙姑、藍采和、韓湘子等八仙,在蓬萊閣醉酒後,展示各自的本領,凌波踏浪、渡海而去,可惜已仙蹤渺渺。八仙當中呂洞賓和李鐵拐亦師亦友,所謂君無戲言,當呂洞賓還是東華帝君時,一句口誤的話語,造成他必須倒裝下凡,必須由李鐵拐來度他,原來的師徒角色立刻對換。呂洞賓可代表第七個也就是人身最高的脈輪,何仙姑則代表海底輪──人類的根源,也是聖人的根源,加上李鐵拐(佛家說的第八識)成為「八」仙。八就是指先天八卦的推演,更早之前由伏羲定八卦,「羲」通義,西方義金、九金,是呼吸的意思,伏羲就是調伏呼吸也是調伏陰陽變化的意思。所謂神話,簡單說就是神的話,示申為神,申有廣大、光明之意,示就是典範;神不是外在的什麼,所謂敬神如敬己,敬己如神,你就不會披毛帶角。如果你自認是知識精英,很多人就會去信仰天主、基督,那是因為知識的傲慢所作的選擇,你需要比你更權威的神來管教你,西風東漸,這「比較符合」你的社會「水準」。如果你虔誠於阿彌陀佛,那是「我佛慈悲」幫你解套,開地下錢莊的、做老鴇的、搞房地產的、賺黑心錢的大爺姑奶奶,想要一邊花錢消罪業一邊繼續幹勾當的信徒,如果西方極樂世界都是這種人,不就像個集中營嗎?不去也罷!而如果你一心想要修煉成仙,拐男騙女,搞什麼天命要你「採陰補陽、性命雙修」,你真的要小心五雷轟頂,那不是傳說。有時候一句話可以得罪很多人,我卻說更多,台丸寶島就是因著這些現象而靈光盡失。河洛語說:「沉東京浮福建」這是歷史的剪影。東京不是指日本的東京,對河洛民族來說,你必須記住這段歷史上的顛沛流離。東京是指北宋定都的東京──開封,「開封」顧名思義,就是振興之意。之後金人當朝,為了躲避番邦統治,河洛民族開啟了一次大遷徙,到了福建;直到明代承襲燕京──今之北京為國都,而後滿清入關,再一次大遷徙,更多人移居到福建。福建三面環山,易守難攻,某方面來說非常適合遠離戰火,內陸的番邦廝殺可說是完全不受影響。滿清入關,不願忍受高壓統治,又一次大遷徙到台丸,所以就成了「沉福建浮台丸」。

  遠在秦朝時期,齊人徐福預見秦始皇的暴虐之治,於是編造了神話,說海上有三神山──蓬萊、方丈、瀛洲,上有長生不老之藥為由,詐得船隻,並要求給養、百工、童男女等,人數少說上千餘人,歷經波折,第三次出海後終於抵達日本本州的岡山和廣島一帶,就此開啟了神武(Jinmu)時代。Jinmu,河洛語翻成真武,稱真武天皇。紀元前的日本史可說是一片空白,當時雖說「百國分立」,但以神武天皇建國(今已2665年)之皇紀(遠在秦始皇〈前259年-前210年〉誕生之前),是相當不可靠的說法,因此二戰後已不被日本政府採論。至於神武是否就是齊人徐福,無人能予論斷。借題發揮:徐福諧音彷似河洛語的七福,在日本民間信仰中有會帶來福氣的七尊神明,就稱之為七福神。一般以惠比須、大黑天、毘沙門天、壽老人、福祿壽、弁才天、布袋為七福神,整個神話型態類似八仙。七福神始源於本州島的關西地方,既大阪、京都、滋賀縣、兵庫縣、奈良縣和歌山縣一帶,最初是何時、何人所傳播已不可考,而依時代及區域的變遷,所供奉的七福神,其形象也略有不同,例如:有人認為壽老人和福祿壽是南極老人的化身,為同一尊神明,因此就以吉祥天或猩猩來代替壽老人。今日的七福神已大致定調,排除了不算人樣的猩猩和稻荷(亦為福神)。當代的日本人看似高大,其實日本原住民當中,有一部族的體型相當矮小,甚至有點痀僂的模樣,那就是真正的瀛洲人,所以猩猩和稻荷大致上可說是這一部族的象徵。這七福神你可以把它看成是日本民族的縮影,聖王敗寇的加加減減,難免神的形象也會改變。不過,日本語和河洛語有許多相似之處,在二戰時期的老一輩台丸人大多會日語,不光是殖民地的內化影響,主因是日語裏有很多中國的古官話,那就是河洛語。相較之下,當今日語中有許多直接音譯的外來語辭,反而比較不像嚴謹的日本人會做的事。回到七福神身上,這七福一樣是代表人身的七個脈輪,最初它可能是對徐福及其部將的敬仰而編撰的故事。徐福為一方術之士,懂醫理,煉丹藥,未必就曾飽讀詩書,可以說他並未將漢文字傳入日本,加上他所帶去的童男童女,或許也不識字,在經歷青春期的折磨階段時爆發嬰兒潮,田邊生的就姓田邊,墳堆生的就姓大塚,山腳生的就姓山下,這些依地理環境而為姓的現象,大概就是徐福所為。二戰時日本對中國宣戰,當時姓徐的日本人紛紛改名換姓,大難當前,可以理解,因為他們也知曉自己骨子裏有中國的血,繼續沿用中國的姓氏恐被抄家滅族。到此,徐福為神武天皇的冠冕被斬除殆盡;日本歷史上對天皇祖先的記載非常模糊,據說第一位天皇神武天皇在紀元前665年即位,是日本神道教中「天照大神」的後裔,而考古學上最早可考的天皇卻是第十代的崇神天皇。多年來,日本考古學界期望對皇室家族的古墓進行考古研究,但始終遭到宮內廳的拒絕,理由是「皇室古墓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禁地」,外人進入將打擾已故天皇靈魂安息。
  
  關於這二個仙島確實有很多相似之處,譬如:都很愛面子、自卑感過盛而轉為自大、自尊心過強而轉為自憐,自憐久了就轉為變態。島國因為資源的缺乏,往往會培育出眼光短淺的人們,他們望向海洋,天水相接的地方看不到邊際,是的,這世界太過荒蕪,所有經過視線的都是為我而來──他們要來奪走我的一切;島國之民是很容易創造出敵人的一種族群。再沒有像日本這麼變態的國家,所謂「變態」不是說他們的色情產業多麼光怪陸離(只是其一),你該看看他們如何對待自己。匆忙、緊張的工作勞動之後,男人不敢太早回家,一定要待在外面的酒店也好,小吃攤也罷,直到深夜,如果回家不醉醺醺的樣子,大概就要被認為是生病了或無三小路用的男人;而家庭主婦擔憂先生的健康,更怪的是她更擔心先生太早回家而她會被鄰居背地取笑。自明治維新後,可憐的日本人已經過了幾百年這樣的苦日子,看看那些日本產品的廣告,若不是那種很自信的女人在賣化妝品,就是很「肩」的男人在做一些無厘頭的動作,科學的紀律與理性把他們折磨得走向極端,女人看起來很威嚴,男人看起來很孩子氣,正好是在他們的文化裏所不被允許表現的品質。那末台丸呢?地處亞熱帶又有北回歸線經過,有夠多的人是壓抑的,尤其是男性,腦子裏充滿性愛畫面,這是個缺乏出口的社會氛圍,基本上台丸人都是表面上的禮教君子,他有優良的傳統來綑綁內心的野獸。許多男人「日也操暝也操」,白天他往色情按摩院跑,有時候「行不栽路」遇上正派經營的店家還嫌人家服務品質太差;可憐的女性同胞則被身體的輪廓整得不成人形,彷彿一切只有肉體能爭取到些微青睞或好處。人們無時不刻都會想到性,動作、碰觸、凝視、話語、文字都可以是意淫或現行犯的證據,似乎有點無限上綱了,這都要拜那些極端的性別主義者所賜。每當你壓迫彈簧到了極點,它終究會失去彈性而非意料中的反彈,性別主義會切割掉人性中的友愛也會切割掉憎惡,當這二者消失,性就會成為一件索然無味的事,它變成機械化的反應,沒有愛與恨的滋潤,生命就失去了深度,親情、友情、愛情都不會發生。兩性不是該相互尊重,如果你明白,另一個性別才能使你免於人生的悲慘,你就不會成為同性戀,也不會是異性戀更非雙性戀,因為你自己本身就是兩性的結合。你越是要避免的,到最後只會証明是你讓它發生的,性別主義者所要避免的正是他們所無法面對的,是恐懼而非性的罪過,恐懼才是罪。從仙島聊到性,似乎有點離題了,不過你應該也注意到了文章開頭有說:「八仙,在蓬萊閣醉酒後,展示各自的本領,凌波踏浪、渡海而去。」蓬萊閣在眼睛之上,有閣必有窗,眼睛是靈魂之窗,蓬萊閣是你所由來的居所,你在這裡才能找到另一性別的存在,酒醉是體內兩性的結合,那是你曾分離的;眼睛外面的是物質,物質是無常,心也無常,蓬萊閣也無常,性,完全也是無常,你的根本不在性別之中。










僅作為紀錄的一環,在文章貼出後的夜晚,訂閱的讀者由白日的25降至13。這是3個月13天的一日。

2008年11月25日 星期二

【 包裹 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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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開蝴蝶結
箱子就沒有秘密了

那個源遠底郵戳
是一張破碎的地圖
有許多命運底掌文烙過擁抱
它曾經揮別鹹澀底浮水印
如今已成胎記
許多閱讀過底旅程
就要抵達夢底邊陲
它唇邊底吻汵著一朵陽光
有燦爛追隨過底
有古老底悲傷踐踏過底
有情歌吹唱底
床邊故事
夢已
    遺落
它割劃曲折底巷道
撕扯過底荊棘
日記嚮著結繩記事
一截一截工整底絲弦
纏繞著它低低底頸項
有管樂沉沉底演奏
有大提琴顫抖底歌吟
有一種邊陲襲人底編織
牽繫著蝴蝶結

箱子沒有秘密
祇是解不開習題











2008年11月24日 星期一

撫撫耶重來的理想主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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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本文內含時勢隨想,不喜勿入!

  在這個的格子裏,我時常會有意無意地批評到宗教界與社會的一些怪異現象,譬如說:好作功德的團體、孤名釣譽的大善人、虛偽的企業鉅子、理光頭披袈裟的金光黨、絡繹不絕的革命志士。媽媽有教過:不要犯眾怒,要識時務。這個社會有極大的定數──你不可以妨礙我的自由,你的自由是我的障礙。在印象中,世俗的「自由」應該是以不妨礙他人之自由為準則,除了這個準則,你只能指望道德良心的規範能發揮作用。但如果因為你持相反的意見,就有人指著你的鼻子說:「你不可以妨礙我的自由」時,這個自由就失控了,這個自由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,這種自由或許是許多人的期盼,撫撫重來,這是某些人一直期待的事,讓我告訴你「撫撫耶重來」是個什麼景況。這種心態很要不得,比過去共產黨的做法更有過之無不及。

  尋常人家,如果有二十萬的積蓄就很不錯了。台灣有這麼窮嗎?有人說:眼睛張開就得花錢,讓我提醒你:你連睡覺做夢都花錢。多數人甚至連二十萬積蓄都沒有,君不見,在光鮮亮麗的穿著底下是一家殘破的公司,每天都在調頭寸,逢人就好話說盡,看看是否某能從對方口袋裏挖點錢撐過今天。君不見,那些開著雙B轎車的大老闆,口袋裏甚至湊不出加油錢,卻出手大方地騙財騙色。君不見,多數人背負著許多債務卻不自知。人們習於以外表來衡量彼此,人格可以秤斤論兩賣,只要一顆雞頭就夠了,你的財富要用房子來表示,你的品德要以諸多頭銜來襯托,你的信用要以謊言來填補,肉體也變成了金錢的奴隸,這些用錢堆砌的人生,你一直不滿意,卻無可奈何。如果你持有信用卡,無論你是否按時繳清,你畢竟是在做寅吃卯糧的動作,你是負債的,你把未來的資糧挪到現在來享受,如果你繳不出錢,你的未來只剩下痛苦;繳得出錢,你還是痛苦的,你常常是慾望的受害者。這些懷著「撫撫耶重來」理想的革命志士,就是在做這樣的事:「把遊戲規則改變吧!免了我的債,重新分配財富。」這是個微妙的心理,「自由、人權」只是冠冕堂皇的藉口,盲目的群眾甘心加入政客的權謀,各懷鬼胎錙銖必較,一切都是社會的錯,社會要為他們的處境付出代價。佛家說這世上有個唯一的外魔──魔王波旬,波旬是個誇張的慾望操縱者,它可以滿足你的一切慾望,而你必須以痛苦化樂給他。我覺得這很公平,波旬與撒旦也許是同一個存有,無論如何,上帝創造了撒旦,波旬既撒旦,記得嗎?這世界一直都在平衡中,波旬就是那太極兩儀中陽極裏的一點真陰、陰極中的一點真陽,你追求快樂必會引來痛苦。雖然說公平,但一如人性之可測,沒有人會心甘情願接受自己的決定所帶來的痛苦。誤入歧途去吸毒、強劫,是誤交匪類,是朋友害的;登峰造極而一呼百諾,是朕運籌帷幄,是朕一夫當關萬夫莫敵。人性之可悲可見一斑。

  如果諸多的富人平均擁有二億的財富,如果你有二百萬的積蓄,經過這些革命志士的努力,真的撫撫重來了,你的財富會增加嗎?歷史可以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!所有的個革命家在掌握權力時,立即就會變成反革命者,你將信任托付給魔鬼的右手,它會將左手的劍刃刺入你的心。經過撫撫重來的動盪後,富人的財富縮水到只剩二百萬,你呢?你可能正在做易子而食的行徑。不要反對財富,也不必贊成貧窮,這二者都是極端,能運用極端的人非常稀有,那些富人與窮人並非處於天平的兩端,他們是被迫在「人類」這種神經病的夾縫中求生存,施加壓力的人正是你我。如果你是富豪,居家要保全,出門要防彈車,吃飯要高級餐廳,旅遊只能躲在酒店,逛街只有專賣店...,富人的生活乏善可陳,那是個移動式的監牢,生活索然無味,最大的冒險是工作,最佳的娛樂是賺錢,最自豪的經驗是花錢。曾經有個外國大富豪,他非常非常有錢,在他呼吸的七秒間,就有幾十萬美金的收入,他遊遍地球的角落,所有的國家都去過了,他的生命還是感到百無滋味,名牌美饌填不滿他的味口,於是他加入許多冒險的探索,攀岩、潛水、登山、彈跳鋼索,什麼說得出名堂的探險都玩過了,他無法滿意這樣的人生。有一天,這一天一定在他心中醞釀許久了,他一如平常那般,搭著直昇機要去上班,他一定有很深奧的體悟,他做了一件事,他要司機讓直昇機停留在半空中,然後他跳出直昇機直接墜地,這是他人生最大的決定,他面對死亡,因為沒有別的探索可以如此神聖與莊嚴,他沒有必要向任何人告別,他是個懂得深入存在的人。有錢有閒是人類最佳的狀態,一個富有的社會可以創造出燦爛的文明,他的精神指標可以是非常靈性的,前提是精神指標在先,金錢建設奠底,財富是工具而非目的。而貧窮並非是可以贊成的事,某方面來說,社會非常鼓勵貧窮,他捐助許多物資、金錢去「維持」貧窮的現象,維持一個富有愛心的社會假象,這就是所謂「救急不救窮」話語的含義,貧窮不是一時的,它其來有自。你願意分享財富給不足的人類同胞,是的,這是應該的,人飢己飢人溺己溺,因為沒有貧窮,財富就一點價值都沒有,沒有財富,貧窮也只是一個概念。孔子的禮運大同概念,並非是一個均富的世界,那個路不拾遺和夜不閉戶的情景也非空中樓閣,那比較像是資本主義和共產主義的融合,既富有又同享,這二者的病態正好可以創造出禮運大同的效果。

  當你必須易子而食,這話或許過與不及,更可怕的歷史都有記載,所有的反革命者都曾經提出美麗的願景,河洛語說:「北港廟壁,畫仙。」就是打著革命口號反革命的最佳寫照。許多人面對生活的艱辛、人生的無常,往往欲振乏力,他的內心充滿忿恨不平的哀戚,當他的忿恨轉而成為破壞性的創造力,正是親痛仇快的時候,政客是非常了解人性語言的投機客,只要符合你的渴望傾向,那個願景立即就能操縱你,你會充滿革命志士的熱血,你將會反對一切反對你的人,你將開始認同「一切都是為了子孫著想」,你會義無反顧地贊成反對你的人就是敵人。於是,監牢裏永遠不缺「革命志士」的嘶喊,因為你在錯誤的時刻做了適當的決定,懷著不是你的本然的思想,為人作嫁衣裳。這種沉湎的無力感,往往是以反對社會的姿態出現,社會越是壓制,這股力量的破壞性就越普及也越顯得似乎有力,當事的個人,以此展現力量而確是個誤判的舉措,對目的而言已經離題了,記住,尊嚴不需要透過別人來肯定,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永遠適用於這情況,不要落入理想主義的泥淖,不要認為自己是革命家,你往往會得到相反的結果,那是始料所不及的。社會也無法重新洗牌,「撫撫重來」是劣根性的幻想,幾千年過去了,地球的任何角落都沒有經歷過「撫撫重來」的浩劫後而還能安居樂業的景況,就此,少數人的理想不是理想,多數人的福祉不會因為少數人的阻擋就此「韜光合塵」。一個理想主義者最終都會做出最糟的決定,科學懷著最大的理想,它創造了核子彈,數量多到可以毀滅地球七十次;毛澤東懷著偉大的理想,間接屠殺了數百萬人,創造出像美國這樣的惡霸;你當然可以懷抱理想,但,如果只因為那個理想必須完成才能證明什麼的話,「證明」的本尊從來就只有仇恨的存在。


2008年11月21日 星期五

對影成三人,必有我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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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如果以生態保育的觀念來看,人身是個龐大的聚合型有機體,這個生命體盤據了地球約百分之三十的表面積,壽命約達二十六萬年,如果他沒毀滅自己,他將有機會遷徙到銀河系的彼端,繼續他的角色。雷射全息攝影術,一種在玻璃表面光雕出景物的技術,可在玻璃表面利用雷射刻劃出任何物體的立體圖像。可是當玻璃破碎後,每一小塊碎片卻都能呈現一幅完整的圖像,曾有科學家在這種錯誤發生的同時,無意間開啟了一個宇宙的奧秘。全息攝影或稱全像攝影,是一種記錄被攝物體反射(或透射)光波中,全部信息(振幅、位相)的照相技術。全息攝影不僅記錄了被攝物體的反射光波強度(振幅)而且還記錄了反射光波的位相。如果用特殊雷射照射這一全息圖時,就可以看到一幅立體圖像。多年前筆者有幸在成功大學親眼目睹了全息攝影的雕圖過程,那是一個醜醜的實驗,過程也很緩慢,卻是有點夢幻的光景,被拍攝的物體是一隻玩具小馬,它呈現在一塊玻璃上,從任何角度去觀察,就如同在觀看實際的物體一般,當時頗感驚嘆。那個曾經在實驗室中摔碎玻璃的科學家助理,在親手毀滅了二十多天辛苦的實驗成果後,最終要掃進畚斗的剎那,發現每一塊碎片都是一個完整的圖像,這個發現導致了一個被達爾文派科學家嗤之以鼻論點:萬物皆是上帝的碎片,碎片的加總不等於上帝。這就是智慧創造論。

  這個論點的主軸認為:上帝依祂的模樣造人,也創造了萬物,萬物的由來是透過上帝的智慧而具現的。不同於達爾文派的論點:生命是偶然發生的,突變是生命存續的手段,生命的誕生是或然率所使然。如果你認同前者,那你就和認同後者一樣,犯了相同的錯。這兩者都自認是真理,科學是探索真理的工具之一,而非其目的;因此,西方主流科學完全對「意識」視而不見,他完全不予理會,他繼承數百年來的機械觀,盡是在事物的表面下功夫,割掉這個、替換那個,增加這個、刪掉那個。如果不正視再小的分子也有「意識」這個發現,「上帝」是不可能發生的,達爾文也不會存在。

  以機械觀來看,人身就是一部運作良好的機器,給予適當的綜合條件,人體可以像植物那般自然成長。但是,就像電腦的構造要件,你必須予以組件和一個作業系統,作業系統就是基因,基因是驅動組織的藍圖,有藍圖還必須有指令去引導行動的步驟,那由誰來下指令呢?先有蛋還是先有雞?當然是先有雞才會有蛋。大腦能指揮嗎?大腦是基礎建設的一環,它是記憶體、運算核心,「沒有人」去指揮大腦,太空船只會靜者恆靜,就像花圃裏的植物,花自開水自流。大腦扮演著肉體協調的角色,安排所有部門的排程,避免衝突是主要工作,合作則是整體的利益。而你,這個意識總指揮,則是給予指令驅使行動產生的關鍵。在你和身體之間,有個安全機制,重點是在保護身體而非你,這個機制確是為你而設的,因為你一點也不認識身體,身體卻很熟悉你之特質,所以機器人保護人類的最佳法則就是:君命有所不受。一個嘗試自殺的人會面臨一種問題,身體會不住地顫抖,這不是因為那個人心有所懼,而是身體自動開始切斷某些連繫,以迫使你放棄自殺的意志。如果那個人意志堅決、強悍,死亡的慾望震驚到肉體,光是這個意志就足以使身體機能停擺。我們不談自殺者的心理,以及他們會面臨何種挑戰。如果不是因為你強加其上的許多干擾,身體的機制比你所知曉的要高超許多。你應該聽聞過一些關於夢遊者的傳聞,絕大部分都是真的,身體因為人的過度壓抑而自動發展了行動,這種時候身體處於亢奮狀態,以補償被過度侷限的制約,好比說:長期性地使身體不動或抑制或強迫性的飢餓,而使體內累積了太多的毒素,身體便借由運動或夢的編織來揮散掉這些毒素,因此,夢遊者往往是在大腦自動精心安排的夢境中行動。你不該突然喚醒夢遊者,他會被自己的處境所驚嚇,危險並不總是來自於現象界,心靈的震驚才是一切傷害的源頭。這類的夢遊者通常會在「自己」清醒之前,回到他的出發點,原因很簡單,潛在地,夢遊者知道他的身體狀況與所在何處,這是一個捉迷藏遊戲,夢遊者隱瞞自己以方便在如此的環境中闖蕩,而那是他在清醒時所辦不到或無法想像的。

  儘管人體與我們之間還有更多難以窺見的堂奧,你首先該對你的存在表達一點感激之情,雖說這就是一種合作關係,但其真正、其背後是如何運作的,永遠是個大哉問。既然人體的運作必須透過你以及整體的合作,生理解剖學上的分門別類我們無法深入,借用心理學的觀點來看看你之何以加入這合作的關係。身體可以以非常簡略的方式分成三個層面,除了最外圍的肉體本身外,之內的之下的:第一層身體,心理學稱之為潛意識。你可以想像你這個個體就像是洋蔥的構造,只不過這只是個比喻而已,你的內在結構有無數的層面,就在你平時的知覺底下,思惟的支流正悄悄避過你的注意,而正往被實踐的路途上發展;相較於肉體,這是比較細密,振動也比較高的物質性的身體,雖然不為肉眼所見,但仍是屬於物質性的身體,你在作夢的時候,最常以這個形式去行動。潛意識是個說法,如果你夠警覺,你還是可以逮到它,好比說:有時候你會在夢中醒來,發現自己正在作夢中夢;或者,當你在打瞌睡的時候,你突然發覺到有個好主意正在吸引你的注意。潛意識多半是你已無法有效對待或處理的情緒、構想、虛擬的行動,這些東西需要時間去蘊釀,等它們自動組合起來,以你能懂得的象徵等方式,你才能覺知到它們的存在,或許你會付諸行動,比方說:無意間造成別人絆倒,或脫口說出不能說的秘密。你會懊惱於這些,但你終究會否認是故意的,這就是奧妙的「捉迷藏」遊戲之一,潛意識。

  在潛意識之下之內,第二個身體:集體潛意識。著名的心理學家,卡爾‧榮格將潛意識分為個人潛意識與集體潛意識。這是個更為遼闊的視野,個人的成分已經稀釋到幾乎無從觀察的地步,這是洋蔥裏面的洋蔥,岩石裏的岩石,很怪的比喻吧?請你想像一下每一層洋蔥皮裏面還有更多的完整的洋蔥存在,這就是集體潛意識,分別、完整而融合在一起。這部分牽涉到人類或更大的─整個文明的集體行動,只有少數人能捕捉到這裏面的信息,社會的集體事件在這裏被過濾、建構完成,所有的細節都被考慮了,許多影響人類命運的發明、事件都在這裡先被模擬過後,依照事件對個人的影響及程度,決定整個事件的發展。在這裏,身體已經失去了框架,你不再保有適當的形象;在潛意識中,你還可以保持個人所知悉的形象,但進入集體潛意識後,那些你所知悉的行頭以及象徵都會被拋諸腦後,你會以你最堅強的人格面為主要的形式,通常,那就是你最具智慧的一面,可能是過去世中某一世的形象,也可能是未來世相貌的提早曝光,就看你有沒有覺察到而已。

  在集體潛意識之下之內,第三個身體叫無意識。無意識不是昏迷或無知覺的那種「無」意識,這裏所謂的無意識是指:如果集體潛意識是在天空大氣層之內,那麼無意識就是涵蓋了大氣層與地心世界。它甚至於還未能擴展到銀河系的規模,即使是太陽系也不是那麼遍及。由於東西方的語彙都太有限了,文言之外你只能意會。印度的數學堪稱全球之冠,印度對量數的形容簡直令人瞠目結舌,即使如印度這麼古老的文明,他還是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,當然還有更大的量數,就不討論了。「無意識」是因為有太多不可思議之多的意識參與其中而稱之為無意識,這其中還包括了星球上所有的生命與無生命的意識在其中,不同的物種、物質元素之間共同諧振,這真是令人難以苟同,相較於此,人類的集體意識或許不過是海洋中的一粒砂子而已,如恆河沙數的無意識...請自己想像吧。如果你感興趣,在格子裏的頁面下方,有達利的部分畫作相當能夠展現以上的相關概念。

  《論語‧朮而》篇,子曰:「三人行,必有我師焉;擇其善者而從之,其不善者而改之。」孔子那時代應該沒有所謂的心理學,也沒有所謂的人格分裂症,諸多先輩對這句話已經解釋很多了,前面所談到的意識,在這裏也可以請你來好好參研一下,何以:三人行,必有我師焉。照慣例,以三為多。三,這個數字經常用到,三不誤時、日上三竿、事不過三、三頭六臂、三位一體,三也是個質數,三還是先天卦的離中虛,有麗明之德;河圖歌說:天三生木,地八成之。可見三也代表生命的初始。河圖歌訣:一六共宗,二七為朋,三八成友,四九同道,五十相守。原來三八和四九是這麼來的:好兄弟邁三八啦。

  西方宗教慣常提到的「三位一體」的概念,相當是孔夫子所提出的三人行概念。我引用維基百科的解釋來說明三位一體:「三位一體(拉丁語:trinitas)或稱三位一神或三一神或聖三一,一般指基督教的上帝,即聖父、聖子、聖靈(天主教稱呼聖靈為聖神,東正教和新教都稱呼為聖靈)為同一本體(本性)之三個不同的位格,三位格為同一本質。通俗地說,僅有獨一的上帝;聖天父完全是上帝,聖子完全是上帝,聖靈完全是上帝。」這個解釋算是入門,如果你是基督徒、伊斯蘭(回教)、天主教徒,以上的解釋你會勉強同意,但更深入地,你應該問一問「第一因」,上帝看似喜怒無常,動不動就要降罪,那麼,是誰創造了這個脾氣古怪的上帝?舊約聖經歷經篡改與佚失,已經很難深入究竟了;而新約則是非基督徒所編撰的,其中歷經人為的編篡、偽造與隱藏,你也很難再明瞭耶穌基督真正的話語。不談第一因,你就找不到根本,沒有根本的信仰,至多只是你在遭受苦難時的避難所而已。

   老子以「強名曰道」來稱呼上帝,但完整的說法應該是: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。佛教徒常強辯因緣法超越自然,其實,一切都是自然,因緣法並未能超越自然,因緣法是基礎教導,別把它當成終極之道,自然生自然死,何不自然?因緣法也在自然之中,論自然就要論及無因無果的深奧直探,那已經觸及到「罪性本空」,常人是無法正確理解的,聽經聞法必須慎選對象,尤其是名牌大法師的解釋,你更要當心,這些大法師幾乎都是文抄公,像個機器人一樣在台上講話,要有免於被誤導而不自知的警惕。其實,有個簡單的方式,不需要觸及你信仰的敏感神經,一樣能讓你明白「三人行,必有我師焉」這三位一體的堂奧。

  我們有個國會殿堂,吵吵鬧鬧的幼稚園大班,這個國會裏有二個主要政黨,其他利益團體就不說了,這個國會比一般人稍為不正常了點,其他的都一樣。每當他們針對一個議題開會,雙方為了維護己見而爭吵不休時,我們的國會主席就會要求他們表決,多數的執政黨以「多數暴力」強勢表決,少數的在野聯盟以「比例粗暴」盃葛議事,雙方僵持不下,這時候國會主席宣佈休會,吃完便當後再議。兩大陣營就如同我們的善念與惡念,常常在內心裏戰鬥著,天使與魔鬼就在你耳側各抒己見,偏偏你就是會猶豫不決:好吧,這件事就先擱著吧,來日再議。吃完便當,睡過午覺,好戲登場,雙方表決的結果,魔鬼勝利了,主席宣判魔鬼得勝。這個主席就是我們的天良、赤子之心,他是天真無邪的,他不偏頗任何一方,清清淨淨,不增不減,無罪性,他只是明明白白地決行你的意向,決定權在你。

  這就是「三人行,必有我師焉;擇其善者而從之,其不善者而改之。」的涵義。世俗的解釋也適用於你的人生經驗,人總是從善如流會比較好一點。不過,你也可以學著讓心境超越那個觀點,實相中本無善惡,但人類的處境是這麼不堪,以至於善中有惡,惡中有善;如果你被迫必須選擇善與惡,但又實在很難分辨時,請你原諒你的人類同胞,你還是選擇善吧,因為多數人的惡行就是善!當你無法超越這種善惡的障礙時,當個膽小的人吧,識時務者為俊傑,從善如流。天下父母心,只有一個樣,善與惡的價值觀也是一個樣,大家都是人生父母養的,無怪乎會教出一樣的子孫,才使得眾生害眾生。






2008年11月20日 星期四

【 背影 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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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許諾自遠古襲來
如潮一般
如砂一般
如 夢
一般

如一般放逐底燈塔
帆一般
浪一般
等待熄燈底黎明

泊岸

岸緣如破碎底冰雪
堆砌
  迴盪著絲絲小雨
    雨 
  雨  雨
雨   雨  雨 
    落
    不
    停
  不
      停

如漁人一般
如船期一般
如風一般 滴
    漣 漪
      漣 漪
  漣 漪   漣 漪
     走
      停
   走走
      停停
         如諾言一般


2008年11月19日 星期三

從「三不誤時」到「喫冇三把應菜著想寐上西天」──無心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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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河洛語說「喫冇三把應菜著想寐上西天」這句話的意思,在一般知見下,用來形容自不量力、坐井觀天、夜郎自大、癡心妄想的意思,勸人要謙沖為懷,虛心受教,經歷世故的洗煉才能借假成真。這句話真正的涵意攸關著安頓性、命雙修的終生大事。


  如果「文明」的定義是:豐富的物質層次、神通廣大的科技、個人化的生存風範以及金字塔般的階級社會。那會是怎樣的世界?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。過去四百年來,機械與科技逐漸取代了人類的自然能力,他由雞犬相聞邁入君主政治,由自然給養轉入物質累積,直到此刻,人類依舊徘徊在由物質所支配的階級社會當中。也許已經有二萬多年了,印度一直是個務實但懶散的民族匯聚,他的信仰基礎建立在種姓制度上,這是個有效的運作,普遍深入人類的社會意志。從古代直到當代,種姓制度依然是有效的,其實整個地球長久以來並未改變過它,以現象觀察,地球人確實是種姓制度的楷模。印度人以階級分為四個種姓:婆羅門、剎帝利、吠捨和首陀羅,依階級分述如下:

  婆羅門:從梵天的嘴裏出生的,宗教法師、祭司等靠一張嘴生存的人,是神權的代表。每個人在一生臨終之前,都必須邀請婆羅門來為自己的來生辦一次祭祀,即使是富可敵國的長者,做一次祭祀便可傾家蕩產。祭祀的目的是為了換取在死後,能進入太陽的國度,次等的還能進入太陰。但並非所有人都能邀請婆羅門來為他做祭祀,奴隸階級的首陀羅就連信仰宗教的資格都沒有。在佛經中你可以發見諸多長者、國王對佛陀所作的布施供養,常常是幾百牛車的硨磲瑪瑙、珠寶瓔珞,佛陀並用不著這些但為什麼不拒絕呢?稍後再告訴你。

  剎帝利:從梵天的腋下出生的,王公貴族、掠奪、征服者及一干人等。和前者相加的共生系統,宗教與政治的掛鉤。即使是知識分子,也可以將所學的用在最糟的地方,一旦擁有權力,所有的革命家立即就變成反革命者。所有的戰爭只基於二個理由:宗教與經濟規模。宗教既可以掠奪財富也可以輔成政權,政教合一便會產生如美國這樣的怪獸以及印度這樣永恆的命運。

  吠 捨:從梵天的人道出生的,士農工商者。一方面依附權貴,另一方面也作為婆羅門的主要供養者,這是真正奴役首陀羅的一群人,許多領主富可敵國,有些小國的國王還得請援於這些領主。政、教、商,共同組成既得利益的版圖。

  首陀羅:從梵天的腳下出生的,簡單說,就是勞動階層。這群人沒資格信仰宗教,那是前三者的權利;這群人也沒有往生太陽或太陰的權利,也沒有來生去輪迴的權利,這是最古怪的一個階級,既然沒有輪迴的機會,生來是首陀羅,死後就消失烏有了,那麼首陀羅的開端是什麼?

  在過去中國佛教有個論證:一闡提有沒有佛性?一闡提就是指首陀羅與其它萬物。由於當時《大涅槃經》尚未引入中國,並未在佛教中產生「含靈蠢動皆有佛性」的透悟,因此而認為一闡提沒有佛性。直至竺道生法師大膽主張,因而被當時佛教界排斥,視為異端。受到宗教迫害的的竺道生,來到了蘇州的虎丘山,萬分感慨之下,以破釜沉舟的決心要天地為證,對著曠野中大大小小的石頭發表了「一闡提之人也能成佛」澈悟之言。他對著石塊說:「眾生皆有佛性,雖然你們是石頭,但是你們也是有靈性的,靈性就是佛性,你們只是正處於涅槃寂靜之中而已。」據說,石頭紛紛點頭同意道生法師的說法,後人編撰成「頑石點頭」的故事。

  來參見佛陀的第一位入門弟子:持律第一-優婆離。優婆離是一位首陀羅,他在佛陀尚未出家前便已服侍在悉達多王子身旁,悉達多王子成佛後,其生父淨飯王派出五百王子追隨佛陀出家。所謂「五百王子」是個聖化後的美辭,即使以現代的考古依據來看,佛陀的祖國不過是喜馬拉雅山麓下的一個小小城邦之國,哪來的五百王子呢?佛經是人寫的,人人都喜歡聖化自己的信仰,看佛經要有這樣的警覺。這麼多人「出家」其實是為了保護佛陀,當時婆羅門教基於既得利益,即使殺死一個佛也會在所不惜的。優婆離在這當口卻被五百王子飭回,他的內心感受可想而知:他有幸遇到成佛的人,這個佛由他每天服侍著,現在他不僅不能服侍佛,還因為他是首陀羅而更不可能追隨在佛陀身旁。優婆離的傷懷真令人一掬悲淚呀。優婆離將五百王子所賞賜的珠寶瓔珞丟棄路旁,一古腦兒奔回佛陀的所在,佛陀也借機收他為第一位入門弟子。如果你是首陀羅(事實上,很難說有誰不是),那麼你就是從梵天的腳下出生的,生生世世都要被踩在階級分野的腳下,永遠是階級奴僕。

  根據佛陀的戒規,五百王子與淨飯王必須向比較早出家的優婆離頂禮。這位大師兄的出家開啟了佛陀的寧靜革命,說革命,就有點謗佛了,罪過罪過,但藉此讓大家較易了解。首陀羅進入宗教體系,這是佛陀慈悲的發光,所有種姓一視同仁,打破階級的藩籬。在當時,另一位也是王子出身的祈那教佛陀──祈大雄,也在印度北方開啟了宗教革命。這二位佛陀畢生從未見過面,但祂們所傳遞的真理並未有所不同,以至於傳到中國的佛經以及當代考古上常將二位佛陀的事蹟混淆,因為在印度他們都被稱為世尊、大雄、佛。先前提到悉達多,佛陀並未拒絕硨磲瑪瑙、珠寶瓔珞的供養,佛陀並不反對財富,也不鄙視貧窮,祂以中道為之。按理說,財富能讓人有安穩的環境進道修業,不愁吃穿的生活使人更容易深入真理;貧窮,既然你一無所有,還有什麼不捨呢?也是很容易修道的。其實這兩端都對也不對。布施供養是為著捨堅貪心,佛陀鼓勵你這麼作,這是有為法的一面,你雙手空空而來,暫時擁有的東西可以分享給缺乏的人;但貧窮比富有而言更難修道,肚子空空,你說什麼真裡呢?貧窮因此也成了一種強悍的堅貪心,過度缺乏物質的滋養會使人投機一切。所以,依佛陀的中道,這二者是一體兩面,彼此成為鏡映,二者都是堅貪使然。尋求中道,在你擁有時,分享你的有;在你一無所有時,也享受你的空無。佛陀的寧靜是如此地沒有負擔,就像一片落葉那般自在,自然生自然死,你找不到佛陀「反抗」的痕跡,也找不到「逃避」的蹤影,佛陀是個空無,空無是一切的基礎,也是一切的歸途。地球是圓的,無論你從任何方向出發,你都會回到原點;宇宙無量無邊,無論你去向何方,只要你的壽命夠長,你還是會繞回到地球。佛陀的中道就是一個圓,佛在圓的軌道中運行,凡夫也是在同一個軌道中運行,佛不昧因果,凡夫懼因果。當佛說空說無的時候,你很難穿越祂的話語,直接去領略那個空無,你能想像到的只是你的不在、萬物的不在、天地的不在,此正因為「你」的在,而使得那個空無成了你的想像與障礙,所以佛陀又用另一個角度告訴你:「空中妙有」以免你執空而變成頑空。

  明代小說《封神演義》中有段寫道,妲己利用紂王陷害比干的情節,其中有段劇情提到無心菜,這無心就是空中妙有。以下引用一段《封神演義》的文句,稍微有點長,但為了解說其中的奧義,就當作是溫故知新罷。比干命人通殺躲在軒轅古洞作福享樂的狐群狗黨,這些妖精都是妲己的同夥和狐子狐孫,比干還命人將狐皮剝下製成狐皮大衣來送給紂王,使得妲己心生報復:

  ......紂王與妲己正飲宴賞雪,當駕官啟奏:「比干候旨。」王曰:「宣比干上臺。」比干行禮畢,王曰:「六花雜出,舞雪紛紜,皇叔不在府第酌酒禦寒,有何奏章冒雪至此?」比干奏曰:「鹿臺高接霄漢,風雪嚴冬;臣憂陛下龍體生寒,特獻袍襖與陛下禦冷驅寒,少盡臣微悃。」王曰:「皇叔年高,當留自用;今進與孤,足徵忠愛。」命取來。比干下臺,將朱盤高捧;面是大紅,裏是毛色。比干親手抖開,與紂王穿,紂王笑曰:「朕為天子,富有明海,實缺此袍禦寒;今皇叔之功,世莫大也。」紂王傳旨賜酒,共樂鹿臺。話說妲己在繡簾內觀看,都是他子孫的皮;不覺一時間刀剜肺腑,火燒肝腸,此苦可對誰言?暗罵:「比干老賊!吾子孫就享了當今酒席,與老賊何干?你明明欺我,把皮毛感吾之心,我不把你這老賊剜出你的心來,也不算中官之后。」淚如雨下。不表妲已深恨比干。且說紂王與比干把盞,比干辭酒,謝恩下臺;紂王著袍進內,妲己接住。王曰:「鹿臺寒冬,比干進袍,甚稱朕懷。」妲己奏曰:「妾有愚言,不識陛下可容納否?陛下乃龍體,怎披此狐狸皮毛;不當穩便,甚為褻尊。」王曰:「御妻之言是也。」遂脫將下來眝庫。此乃是妲己見物傷情,其心不忍,故為此語。

  ......且說紂王自得喜媚,朝朝雲雨,夜夜酣歌,那裏把社稷為重。那日,二妖正在臺上用早膳,忽見妲己大叫一聲,趺倒在地;把紂王驚駭汗出,嚇的面如土色。見妲己口中噴出血來,閉口不言,面皮俱紫;紂王曰:「御妻自隨朕數年,未有此疾;今日如何得這等凶症?」喜媚故意點頭嘆曰:「姐姐舊疾發了。」紂王問曰:「美人為何知御妻有此舊疾?」喜媚奏曰:「昔在冀州,是彼比俱是閨女,姐姐常有心痛之疾,冀州有一醫士,姓張名元,他用藥最妙。有玲瓏心一片,煎湯吃下,此疾即愈。」紂王曰:「傳旨宣冀州醫士張元。」喜媚奏曰:「陛下之言差矣!朝歌到冀州有多少路?一去一來,至少月餘;耽誤日期,焉能救得?除非朝歌之地,若人有玲瓏心,取他一片,登時可救,如無,須臾即死。」紂王曰:「玲瓏心誰人知道?」喜媚曰:「妾身曾拜師,善能推算。」紂王大喜,命喜媚速算。這妖精故意搯指,算來算去奏曰:「朝中止有一大臣,官居顯爵,位極人臣,只怕此人捨不得,不肯救援娘娘。」紂王曰:「是誰快說。」喜媚曰:「惟亞相比干,乃是玲瓏七竅之心。」紂王曰:「比干乃是皇叔,一宗嫡派,難道不肯借一片玲瓏心,為御妻起沉痀之疾?速發御札,宣比干。」......

  且說六札宣比干,陳青洩了內事,驚得一城軍民官宰,盡知取比干心作羹湯。諸說武成玉黃元帥,同諸大臣,俱在午門,只見比干乘馬飛至,午門下馬,百官忙問具故,比干曰:「據陳青說取心一節,吾總不知。」百官隨比干至大殿,比下逕往鹿臺下侯旨。紂王立候,聽得比干至,命:「宣上臺來。」比干行禮畢,王曰:「御妻偶發沉疴心痛之疾,惟玲瓏心可愈;皇叔有玲瓏心,乞借一片作湯治疾。若愈,此功莫大焉。」比干曰:「心是何物?」紂王曰:「乃皇叔腹內之心。」比干怒奏曰:「心者一身之主,隱於肺內,坐六葉兩耳之中;百惡無侵,一侵即死,心正,手足正,心不正,則手足不正。心為萬物之靈苗,四象變化之根本。吾心有傷,豈有生路?老臣雖死不惜,只是社稷邱墟,賢能盡絕;今昏君聽新納妖婦之言,賜吾摘心之禍。只怕比干在,江山在;比干亡,江山亡。」紂王曰:「皇叔之言差矣!今只借心一片,無傷於事,何必多言。」比干厲聲大叫曰:「昏君!你是酒色昏迷,糊塗狗彘,心去一片,吾即死矣。比干不犯剜心之罪,如何無辜遭此飛殃?」紂王大怒曰:「君叫臣死,不死不忠;臺上毀君,有虧臣節,如不從朕命。武士拿下去取了心來。」比干大罵:「妲己賤人!我死冥下,見先帝無愧矣!」喝左右:「取劍來與我!」奉御官,將劍遞與比干,比干接劍在手,望太廟大拜八拜,泣曰:「成湯先王!豈知殷紂斷送成湯二十八世天下,非臣之不忠耳!」遂解帶現軀;將劍往臍中刺入,將腹剖開,其血不流;比干將手入腹內摘心而出,望下一擲,掩袍不語,面似淡金,逕下臺去了。且說諸大臣在殿前打聽比干之事,眾臣紛紛議論,朝廷失政;只聽得殿後有腳跡之聲,黃元帥望後一觀,見比干出來,心中大喜。飛虎曰:「老殿下事體如何?」比干不語。百官迎上前來,比干低首速行,面如金紙,逕過九龍橋去出午門。常隨見比干出來,將馬侍候;比干上馬往北門去了。

  ......話說黃元帥見比干如此不言,逕出午門,命:「黃明、周紀隨著老殿下往何處去?」二將領命去訖。且說比干走馬如飛,只聞得風聲之響;約走五七里之遙,只聽得路旁有一婦人,手提筐籃,叫賣無心菜。比干忽聽得,勒馬問曰:「怎麼是無心菜。」婦人曰:「民婦賣的是無心菜。」比干曰:「人若是無心如何?」婦人曰:「人若無心即死?」比干大叫一聲,撞下馬來,一腔熱血濺塵埃。有詩為證:「御札飛來實可傷,妲己設計害忠良;比干倚仗崑崙術,卜兆焉知在路旁。」話說賣菜婦人見比干落馬,不知何故,慌忙躲了。黃明、周紀二騎馬趕出北門,看見比干撗於馬下,一地鮮血,濺染衣袍,仰面朝天,瞑目無語。二將不知所以然。當時子牙留下簡帖,上書符印,將符燒灰入水,服於腹中,護其五臟,故能乘馬出北門耳。見賣無心菜的,比干問其因由;婦人言人無心即死。若是回道:「人無心還活。」比干亦可不死。比干取心下臺上馬,血不出者,乃子牙符水玄妙之功。

  即使是心狠手辣如妲己者,也有惻隱之心。妲己,河洛語袒己,袒護己私,己就是私,指維護己身利益之人。紂,系寸,寸土之地在眉心,這是所羅門王的寶藏,受到綑綁的天良。原本是指潑猴大鬧的凌霄寶殿,裏面的那個玉皇大帝,但是現在是指荒淫無道的成湯後第二十八代君。人體的脊椎骨大約是二十八至三十三塊之間,視個人體型略有差異,因此道家有二十八天乃至佛家的三十三天之說,都指向松果體(眉心輪)或之上的那個脈輪。紂王與妲己同是一式二款,我們的天良本性經常受到蒙塵,佛家叫這個為「牟尼寶珠」,河洛語說「乞丐趕廟公」,以假亂真的結果就是流浪生死。「面是大紅,裏是毛色」河洛語說的:「紅水烏大扮」,紅是指南方識神樂,毛色是指北方濁精哀,紂王是穿透其間的中央妄意慾。所以呢,有時候也該自問一下:「陛下乃龍體,怎披此狐狸皮毛?」易經八卦總是貫穿所有的稗官野史,冥冥之中就是會演變成經典故事。

  張元,彰顯本元之意。比干有玲瓏七竅心,但我們人體怎麼算都少了一個竅,也少了一片玲瓏心。我們說七情六慾,醫家以喜、怒、憂、思、悲、恐、驚為七情;凡夫的七情:喜、怒、哀、樂、愛、惡、欲,凡夫的六欲: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。佛家說六識: 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,產生六塵: 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,故有七情 喜、怒、哀、樂、愛、惡、欲。但要說七竅:眼、耳、鼻、口、肛門、尿道,只有六竅,還有一竅不通。這一竅在哪兒?比干是個落難的佛,河洛語有個雙關語:「難佛」,用來指稱男性生殖器官,也用來泛稱經由陰間來到人間的普羅眾生。這個雙關語個人覺得非常微妙地說明了人類的現況,大家都是落難的佛。比干就是元元本本的天良,也叫赤子之心,多數時候的我們總是在陷害自己這個忠良,良心撥一邊利益擺中間,賺得一時風光。妲己就是少了一竅、一片玲瓏心,她非常迫切需要,因此而陷害了比干,寐喫伊一片玲瓏心。大家都一竅不通,河洛語說:「好空通人栽」指的就是這一竅,找到這一竅,你就有玲瓏心了,不然妲己就須臾即死,她和喜媚想害你都害不成。這一竅前面已說過了,在格子裏也常常提到它。比干還說:「心為萬物之靈苗,四象變化之根本。」這又是道家典型的禪,四象指青龍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,分別代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,也代表儒家的仁、義、禮、智,心則為中央土與信,心生萬物、心包太虛,這就是一片玲瓏心。「比干低首速行,面如金紙,逕過九龍橋去出午門。常隨見比干出來,將馬侍候;比干上馬往北門去了。」此時的比干逕過九龍橋,九龍橋是指脊椎,上馬往北門去,馬指的是陽氣,北門就是陰間,這是指人體死亡的一個現象,男性的能量會集中往性器官,因為凡夫臨終前的這部位直接和宇宙莫名的根源相連,那就是輪迴的又一起點。如果是個覺者,這股能量會往上走,往南天門走,從這個通道連往太虛,可說是輪迴的又一終點,但這樣說只對了一半或錯誤,應該說是不昧輪迴,畢竟佛也在輪迴之中。祂來的時候,眾人皆醉祂獨醒;祂離開的時候,眾人皆醒祂獨醉。人們一再錯過他所等待的。

  比干曰:「人若是無心如何?」婦人曰:「人若無心即死?」

  這段對話是呼應前面的「心為萬物之靈苗,四象變化之根本」,人無信不立,中央土守信,土地讓你種瓜得瓜,而不會種蒲仔生菜瓜;信在俗是性,在非俗是聖,無信則無心,就像空心的稻米,無心則死。不過,這還有其他的觀點可以解釋。短暫的人生,漫漫的時空,浩瀚的宇宙,生滅都在電光石火之間。凡夫認為短暫的,在聖人看來幾近永恆;在聖人看來不生不滅的,凡夫則不屑一顧。什麼是生?什麼是死?似乎生和死之間的流動被看成是生命。孔夫子說:「未知生焉知死」,是啊,記得自己出世者,幾人?何況人生都還沒走到完結篇,早上起床牙齒都還沒刷,就開始忙著賺錢了,曾幾何時想過會一覺不起?如果你將自己每天的喜怒哀樂記錄下來,一個月之後你可以做個統計,你會發現樂與苦各佔一半。我們所受的教育都是謊言,知識更是方便的手段。追求快樂就是製造痛苦,追求成功就是走入失敗,得第一名之後,你就只能等著退步了。人們還沒準備好去接受真正的啟發。知識是死的工具,無論你有幾個博士頭銜,你的學府多麼標高,你的人格多麼高尚,你的事業如何龐大,充其量你不過是台錄音機、錄影機,你的所作所為都不過是被設定好的程式,你的結果也是被結論好的,你的一切親朋好友,大家都一樣。因為,大家都以同樣的知識為作業系統,最大限度內你的高成就代表:你是一台運作良好的機器人而已。西方科學家曾提出一個觀念:「人類是上帝電腦中的程式,一切工作都是依照設定去執行的。」如果你以外象來觀察,這是十分正確的結論。不幸的事,有人為此而感到無地自容,決意做出反抗,有一些人自殺了,他們認為至少他還能掌握自己的死亡。在西方,什麼古怪的信仰都有人嘗試,一個過度熱衷於形質的種族,精神是空洞的,無怪乎集體自殺的行為每隔幾年都要登上世界新聞頭條。這在東方並非難以理解,一種無力感深深地攏罩著這些人,他們感到被物質性的身體所囚禁,脫離這個牢籠的方法就是死亡,以將完好的靈魂呈現給上帝;這是矛盾的觀念,卻正好與西方的潛在觀念相符,痛苦的停止就有快樂。不過,東方也早已接受這些西方觀點,日本是其中最明顯的代表。日本是個匆忙的國家,站在東京街頭,你可以發現人們的腳步非常急促,彷彿生命的光陰在下一秒就要用完了似的,匆匆...匆匆...物質...物質。然後,就回到台丸的南部庄腳好了,村民的步伐相當閒適,時光似乎停止了;如果你在台北生活慣了,這樣的節奏會使你莫名其妙地開始有罪惡感,你會心慌,你馬上就會想到要逃回台北,你會衝進夜店扭動你的肉體,把你一天該消耗的精力全部用完以做為補償。

  事物本身不在兩端之間,人才是那個兩端。有心無心,有為無為,重點是在有沒有那個「作」的人,如果沒有作者,就不會有受者,作者就是受者。比干其實是個極盡誇態的人物,紂王是一端,比干是相反的那一端,兩個作者創造出兩個受者。妲己與紂王就是人性的矛盾,是蒙塵的仁與義,既是好人又是壞人,既天才又無能,既殘酷又悲憫;種種的煩慮苦惱不過是因為你有心而已,有心人總是會過與不及。老祖宗說:「喫冇三把應菜著想寐上西天」就是在暗示:祖先也曾跟你一樣,喫冇三把應菜著想寐上西天。「老祖宗」聽來似乎很八股、很老梗,祖字:且示。暫時性的一個榜樣,無常才是真常。無心菜,有人說就是空心菜,言之有理。《封神演義》的主要內容是闡教與截教的鬥法,姜子牙奉玉旨建封神台,故事中的腳色並沒有真正的壞人或好人,每個角色對應一種人性特質,忠孝節義,基本的行為規範,闡與截之教,正是人生經驗的方針。對自己做到忠孝節義,起碼你就不會去傷害他人而損壞自己,不忠不孝,你的人生真的就空空洞洞了。不忠,就失去目標,像浮萍;不孝,你是對不起根源,廟公變乞丐。空心菜屬蔓藤類植物,空心有節,節,截也;河洛語說:「做人愛有斬截」當止即止,不要跑向二端。義,無私;ㄙ,就是一支鼻子,禾是草,鼻子長草是什麼意思?在我的格子,這個象叫作「荒煙古道」。這條路浪子回頭金不換,金,是西方義金,呼吸的通道,直往西王母的崑崙山,一個抵達崑崙山的人不再是浪蕩子。這條路很少也很久沒人走,以至於荒草鋪天蓋地,在崑崙山以下的人都只會看到別人而忘了自己,他看到別人有的以及自己的沒有;到了崑崙山,他會看到自己,看到他有的別人也該有,看到他不想要的,別人也不想要。簡單說,你要的別人也想要。其實,如果你無時不刻都能保持這般的心境,光是靠著思惟就能成就,基本上,佛陀就是以淨化思想而成就的,依此而言,道家煉精化炁的法門是可以不需要的。淨化思想是儒家的法門,從思想上去觀照,以頭部的五行作為修持的根據地。人無心則死,是了,君子有終身之憂,而無一朝之患;人心死盡,人無心還活。有心無心之間,作者是。











2008年11月14日 星期五

信任你的根源‧夢與自由‧你與天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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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如果你曾記得,在小時候有一雙手將你推離危險的車道,回頭卻不見人影;如果你曾喘不過氣,當你「死」在床上的時候,有一陣香味或溫暖經過你的夢,醒來卻找不到痕跡。如果你曾有類似的經驗,如果你現在仍處於迷惑中,如果你並不感到害怕的話,且讓我娓娓道來。

  聖經當中有許多天使的記載,所謂天使就是指上帝所派遣來凡間的存有。東方宗教中並沒有所謂的天使,相對的概念都被稱為神,神如果不是創造天地的伊始者,就是相當於是天使的角色,尤其是中國文化集三大教於一身,五教同源的概念下,神的定義相當廣闊。神並非只是一個偶像、形芻,神既可以是一顆石頭、一株樹,也可以是一面虛無的牆。對太陽的崇拜是所有宗教的初始,即使是西方宗教中的上帝,也必須有光與黑暗的概念,對太陽的崇拜不是「自然崇拜」不是原始部落的專利,而是對生命的禮讚與飲水思源的儀式,儀式可以凝聚部族的力量也可以滋潤生命的焦灼。像「我崇拜太陽,太陽離我比較近,上帝不但喜怒無常又虛無飄渺,給我一個可信的對象,給我一個終始不棄的朋友,我會選擇太陽其次是月亮,沒有太陽就沒有我,我是太陽的子孫之一,我是祂在地上的國。」這個概念仍然存在於你我的心靈深處,太陽是我們基因的一部分,我們身上都有太陽的碎片或說種子,因此你能照耀他人且發光發熱。

  奉天承運或代天巡狩,都可說是天使的概念。天是一大天,無形、無情、無名,強名曰天,強名曰上帝,強名曰自然。民間信仰中,媽祖領有玉旨來代天巡狩,媽祖如同天使那般與人親近,祂慈悲為懷的胸襟溫暖了許多凡夫的淒涼,也提示出生命如海洋那般綿密交織的現象。我們很難去覺察到媽祖的存有,祂是一位與我們的文明緊緊相繫的母親,因為你迷信,放棄你的自然能力而迷信於科學的武斷。許多事你可以不間斷地辯證下去而不會有任何結論,許多證據無法被重複驗證,例如:雙胞胎的誕生,以及你我的誕生,不會有二個相同的現象。宇宙無量無邊,重複同一件事或東西未免太輕忽宇宙的集體智慧了,這是宇宙的經驗法則或說定律。沒有必要重複具現祂自己,因為一切既是祂又不是祂,所有的加總也無法等於祂,祂是非無限非不無限的。所以,媽祖或眾多個性化的神格、天使,多少是懷著創造性的使命投射到文明的精神大氣當中,透過這層薄紗,祂的運作會更有效更實際更廣闊。而因為物質性的身體是被極化過了的,祂的使命遠遠超過物質所能操作與承當的,於是人扮演起實踐者的角色,這是共業,業力源遠流長,人神之間,以一種深廣的連繫共同創造出事件,事件就是因果、業。菩薩畏因,凡夫畏果,想要脫離因果是不可能的,佛也在因果之中,佛依一大事因緣而具現人間,不昧因果你就是佛了。

  多年前醫學上提出一個關於「鬼壓床」的解釋,醫學名稱是睡眠癱瘓(sleep paralysis)症,醫學的解釋是:〈「鬼壓身」的現象,在睡眠神經醫學上是屬於一種睡眠癱瘓(麻痺(sleep paralysis)的症狀,患者在睡眠當時,呈現半醒半睡的情境,腦波是清醒的波幅,有些人還會併有影像的幻覺,但全身肌肉張力降至最低,類似「癱瘓」狀態,全身動彈不得,彷彿被罩上金鐘罩般,也就是一般人所謂的「鬼壓身」的現象。 〉許多人對這個現象會感到害怕,到處求神問卜,祈求高人驅鬼。

  從兩個面向來看,第一:身體有自己的夢。愉快的夢往往是身體處於最佳狀態的情況下,自然散發出來的信息,這是整體合作的結果,而通常你也參與了夢的建造──透過你熟悉的象徵與暗示,把信息轉譯給你這有限覺知者;身體同時也在發出邀請,直接或說間接地,你的身體也在影響著別的身體,因此便有了共同參與的夢,集體的夢境很少被回想起來,因為大多是你在日常生活中完全不認識的人,即使是熟識的人參與其中,也會因為你在夢中的形象是如此不同而被否認。這種夢會帶來令你想像不到的「結果」,就像是一個玩笑或惡作劇,流行性傳染病的發生有時是透過這種機制事先發出了預告。這個機制,按個人所需,會預先調整好身體所需的準備。人們是如此慣於接受他人的暗示,借由象徵,這樣的夢包裝著概念,而受到廣泛的運作,借由極性的轉化,概念便落實到精神層面的基底,使得任何文明之間的氛圍變得明顯不同。愉快的夢不會令你想要暫時離開身體,去努力某些工作,本質上這是個人的與團體的遊戲,你常常是堅持要參與其中的,所以沒有人會在這狀況下發生「鬼壓身」的意外。第二:獨立於身體之外,夢就是被觀察到的思想。客觀地說,日常生活就是夢的演繹,屬於白日夢。直觀地說,夢有許多層次,思維是夢的排程,同時往多方面進行。每當你有個想像或說思維,打人或愛人,那個想像在另一層面是有效的,因此你可以評估那個結果,然後再決定實踐與否。可是,若有許多不同方向的結果使你難以抉擇時,就會形成精神壓力,這種壓力在睡眠、疲憊、焦慮時會被釋放出來,而形成所謂的夢魘。恐怖的或緊張的夢魘是基於假設性的真實而發生的,當你正嘗試下決定的進程中,使得身體面臨了並非可信的險境,躲或逃或反抗的求生法則完全不適用,所以會促成一種現象,你的身體會試圖造成一個短路,以擺脫你對非現實境況的反應要求,對身體而言,懸崖是你這個意識的問題,身體不對假設的情境發出真確的反應指令,因此,短路的結果是,你被裁判禁足了。然而,你醒了,為了擺脫你不當的意志干擾,身體短暫地還不情願接受你的指揮,這就是「鬼壓身」的情況,身體基於有自己的意識與安全維護,甚至可以有好長一段時間不理你。理論上,當你自願或往世,身體的狀況如果許可,確實可以接受別的意識的指揮。不過,有人大概要擔心所謂的附身了,生命本身就是不可侵犯的神聖規則,身體是一大事因緣之所繫,是你這個佛陀的廟堂,除非自甘墮落、無知或說接受請求,否則大羅神仙也無法侵佔。這就是「自由」這份禮物的莊嚴之處,你必須學到對自己負責,這也是我們降生為人的理由之一。

  夢魘是如此地困擾人,幾乎要使人心生恐懼。有時候你與身體之間會產生一個奇妙的裂隙,這可以比喻成一個換檔,車子依然前進中,但是你卻超前於車子本身,彷彿是你在導引開路一般。這種經驗往往會被你遺忘,基於恐懼的理由,你會屏蔽這個記憶。偶爾,你會在這個情況中醒來,多半會伴隨著音聲、氣味、圖騰與異象,當這發生時,如果你沒嚇倒自己,你會發現你與身體之間有個難以描述的「距離」,你與身體之間似乎隔著一層薄紗,這就是你進入有意識的夢境的線索,可以說你在夢中醒來而夢仍在繼續著,作為一個旁觀者的演出,你是接觸到了你之存在的內裏的最外圍,就在肉體之下或要說之上、之外也行,有人說這是靈魂出竅,但這說法並未觸及實情,靈魂並非外在於你的什麼,你正是靈魂本身,你無法於這情況下出竅,事實是你暫時離開了身體去從事其他工作,只是剛好被你自己逮到了。無論如何,這情形中覺察到的音聲、氣味、圖騰、異象、光等等,是你內裏的最外圍,這些是極具象徵性的,存在本身無法被理解、描述,所以你會自動轉譯成你熟悉的象徵,這是一次有意識的與自己根源最外圍的溝通。有的人會解釋成某某神來拜訪他,某天使的臨在或神能的彰耀,有的人會解釋成他去到了光音天,回到了故家鄉或天上的國。這些解釋非對也非不對,全依你的詮釋,依照你的信仰、見解或偏見而有無數的象徵,「象徵」具通性法則,但更多的是其所具的個別內涵使得象徵只對個人才有意義,一枝筆也許對你象徵著一個計畫,對另一個人而言,一支筆也許就是一枝筆而已。所以,一個夢可以被心理學家分析一輩子仍無結論,他只是陪著你玩一個叫「醉生夢死」的遊戲而已。

  朋友說在小時候,有個白髮老人幫他度過一場可能的災難,轉瞬間他就不見蹤影了。這是他生命最初幾年中遺存下來的一個驚嘆號,事情發生得很自然,以至於事後的迴響反而比較像是一場夢。隨著年歲徒長,類似的故事也從別人口中說出,越聽越多,直到那個真相越來越清晰。東西方都有所謂「守護神」的天使概念,傳說每個人都有守護神的庇佑。我不確定這傳說的實情如何,因為這裏面夾雜著有太多江湖術士的花招,好比說:佛陀因一大事因緣而降生到地球來開導人類智慧,天命如此。於是,自古帝王、神權都自號懷有天命要來統治地上的國;於是,江湖術士也要說天機不可洩漏,天命不可違,你就乖乖掏錢消災(免得挨揍)吧。有誰是沒有天命的嗎?

  總統有天命?當然囉,他要來被千千萬萬人管教,當然有天命。你有天命嗎?是的,你來一定也為著一大事因緣而來,不然這地球就太貧脊、太單調了,大家、萬物都是一大事因緣才會聚合在這裏的,牽一髮動全身,一個佛的誕生、二顆原子彈的爆炸、黑狗花貓的出世皆是一大事因緣而發生的(黑狗名叫花貓)。回來看看守護神,天使是怎地回事?有時候事情就是那麼簡單,你站在路旁,一輛車子朝你疾駛而來,駕駛似乎沒有看見你,車子嘶吼著你的名字,眼看你就要被輾過去,突然,有人推了你一把,車子也及時避開了你,等你回過神來,已經不知是誰那麼好心地推你一把了(也許你被推入水溝了)。除非這兩者之間的守護天使都溝通好了,不然這齣戲有點好萊烏劇情,似嫌老套(是我的舉例啦),焦點只是放在你身上,那個駕駛難道就沒有守護天使嗎?人人都會同情弱者,基本上每個人潛在地都明白自己很脆弱,最好有比總統禮遇更多的維安措施。如果你沒覺察到是你自己的自然能力拯救了你,你便會感恩於外在神佛的庇佑。當然這不是否定內在神佛的存在,只是當你洋溢著幸福感的同時,你是在對你的根源表達了臣服者的信靠。這種臣服一生中不會出現太多次,「生存是奮鬥」這類的信念很快就會抹去你的幸福,二秒鐘之後你馬上又投入了生存戰場。要幸福必須有臣服,臣服代表信任根源,信任則會超越「你」這個界限而與根源──玉皇大帝平起平坐,回復到「上帝依照祂的模樣造人」時的天真。這就是我所了解的,關於天使、守護神,自由與臣服的意義。

  

  











2008年11月12日 星期三

大地沒有國界,天空沒有牢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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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世上有許多天使。有一個可能是你的朋友,有一個是站在路旁的陌生人,有一個是你的父母,有一個是你的師長,有時候看似魔鬼的人會突然變成天使,而有些天使過於墮落使得自己變成須要拯救的人。這些人都很平凡,你每天都看得見他們,多數時候你可以是他們其中之一,但大多時你選擇與他們擦身而過。

  有些朋友非常喜歡做善事。有些會穿上制服來凸顯他們的善舉,有的則會不斷呼籲人溺己溺的精神,有的會翻出新口號而做同一件事,有的則鄰貧不校而斐聲他里。為善不需要理由,只不過是貪念的滿足而已,基於與作惡相同的出發點。以前看不清楚實相,總認為做善事是一件值得自詡的事,想想看,那種幫助他人的優越感,看著接受你幫助的人那種感激的眼神,還有旁人稱讚的語句,再怎麼謙虛的人也都會暈船的。可是做惡之人卻人人喊打,殺人越貨、作奸犯科,確實,他們都該受到逞罰,因為這些歹徒活生生做了你不敢做的事,像人性這麼墮落的行為,最好不要讓自己看見。「好嘉載!毋是我」,墨家指出人性本惡,以穿透人性的隱晦面來達成光明面的教育,墨子的體悟是從果實回歸花苞。

  在諸佛諸聖的眼中,善與惡就跟性與死一樣,是一體兩面的,重點是你的起機動念。一把菜刀在主婦手中是不可或缺的料理工具,同一把刀在歹人手中則有不同的意義,無心插柳,柳都能成蔭。許多企業以大幅廣告勸你捐發票去幫助社會的弱勢者,長久以來我們的教育都教導你要日行一善,你捐助發票對企業而言只不過是另一種促銷的手段,企業是從別人的桌上夾菜去餵公婆,這就是行善嗎?然而對於捐發票的人而言,又何嘗不是?那是個方便,順手捐發票,買了你所需的商品,順便也買了一件善行,何樂不為?刷卡消費就「幫你」捐款,做善事「有」功德,這些都太醜陋了,為善變成是一件可以計價的產品。我曾思維,我不過是捐了一張廢紙,卻協助企業去逃漏稅,我刷卡三千銀行捐六十,我以二百元買個功德去養個歪尚?會不會太醜陋了?最後的問題是:弱勢者依然弱勢,唯一獲利的只有人性的貪念。

  據朋友說,身邊有一些人,是某個功德會的成員,是群大善人。據說,那套制服是有等級分別的,價碼要從幾萬元起跳,常常就看他們穿上團體服,走在顯眼的街道上,走到攝影機前...,我時常覺得那是一種禿鷹行為,禿鷹在吞食屍體的時候會流眼淚。如果你自認是我說的那團體成員,那很抱歉,得罪了。一個成員,婆婆重病常必須伸手跟她要錢看病,可是這位善人卻不知何故連飯食都不顧,大把大把的鈔票往外送,對婆婆就是一毛不拔。其實,類似的傳聞在近二十年來實在聽太多了,無論事態背景如何,這些善舉都變成了惡念的一環,是新增一筆共業的開端。

  土地從來不會去分別善人惡人,在大地上只有存在,善人惡人都能接受陽光的普照,善惡是無常的。佛家有個解脫,祂說:罪性本空。道家也說:無善就無惡,無是就無非。不要以為仗著這些諸聖的話語,就能成為為非作歹的藉口,沒有那個心境,任何人都是辦不到的。殺一隻蚊子是件事,殺一頭牛又是另一件事,一把兇刀到了手上未必就能下手,因為人類對「罪」的觀念是如此根深蒂固,就算要殺一隻蚊子,許多人都還會猶豫一下,可見,想要做壞事也不是那麼簡單的,做了也會悔恨交加。為善容易作惡難,這是人的基本枷鎖,基於貪念,為善其實往往會變成助惡,一個宗教昌盛的國家必然破敗貧窮,一個善氣風行的社會必然罪大惡極,有西方極樂世界必然會創造出阿鼻地獄,有上人必有陳進興之輩,這樣才能凸顯「善」,兩極是缺一不成的,善是惡之基,惡是善之基。善風越盛,惡氣越熾,大自然永遠在保持平衡,有高山必有低谷,人類是大自然的一環,你創造善的同時也是在創造惡。大地沒有國界,天空沒有牢籠,如果你自認行善不欲人知,那至少還有你知他知,怎會無人知呢?耶穌基督有句話說:「左手做的事別讓右手知道」,如果你是善的,別人必然是惡的,不然你何來的善?

  今天是一位錢總統被法院羈押的日子,為了紀念這一天,不如就說是為了紀念幾千萬人被浪費掉的八年光陰吧,那是23000000x(24x365)x8=天文數字。如果你因為看這篇文章而費盡了二十分鐘,如果沒有什麼令你收穫的,那真的很抱歉,請趕快轉台,不要讓我浪費你的生命。一個人被懷著期待的眾多人民指派去治理國家,他懷著偉大的夢想,懷著純樸的善意去經營,結果他辜負了自己的正直,浪費掉天文數字的生命,你說他是惡人嗎?不,他是大善人,他做了你不大敢卻可能也會做的事,他讓你發覺到一個鐵錚錚的事實──你將生命浪費在自己的幻想上。畢竟,這是人類共業的一環,人們不都是從幻想中成長的嗎?成長是選擇的代價,當你發覺這是個錯誤時,你已然成長了。人類有種習性,他透過了解什麼是錯誤的來明白什麼是正確的,言下之意是:當你自認是正確的,你要小心轉眼間又變成錯誤的。禪宗一直在提點你一件事:「應無所住而生其心」,什麼是生其心?善惡、高低、是非、男女...這些是事物的表象,表象不是本質,不要被表象所迷惑了,確實的本質永遠在你自己身上,外在的一切是你內心世界的具現,也可以說是:「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,如露亦如電,應作如是觀。」

  夢而沒有夢者,作而沒有作者,善而沒有善者,無智亦無得,那,究竟有沒有大地?有沒有天空?這是內心所把持的本質而非往外在去表現的事,儘管你自己很少發覺這其中的差別。在這格子裡,這些文言寫來一直是寂寞的,我不知有多少旅客會經過,多少旅客會駐足停留,不過,生命就是孤單,這是一份大自然的賜予,使你有無窮的機遇去認識自己,帶著或依附著伴侶,然後你更能體悟到這份禮物,其實是你自己所給予的。我們享受腳下的大地、開闊的天空、溫暖的太陽,我們一面走,世界就不斷敞開,沒有任何錯誤能正確我們,沒有任何正確能永保安康,當你不再沉醉於幻覺當中時,國界與牢籠就留給愛作夢的人吧。
  












2008年11月11日 星期二

【 冬‧初遇 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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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的初晨
透著薄光底紗影
女神在迷霧裡婆娑
枝頭上等待底寒梅
拜訪南方底綠繡眼
天空中淋漓底雨絲
自你夢中攜出一枚簡箴
抒寫著昨年底菁菉
緩緩底蔓過你髮髻的飛霜

呵 又是又是
又是一年容易

呵 再次再次
再次懵懵老去

潑灑於旅途上底花語
是否亦留下斑爛底祝福
遺落在踱步中底奔跑
是否可追趕上你底匆忙

呵 
每次依靠於你裙懷
依稀記憶著母親撫背底犁耕
到那漸漸沁涼底額吻
覆滿兒時仰躺底山坡 
多末感激你底擁抱
讓這滿溢底穀倉有了醞釀底藉口

你底髮茨撩撥過緊鎖底眼角
那是你底吻
或雕琢底指觸在描摹
這虛無飄渺底晨曦
一抹熟悉底溫度悄悄滑
         落
於是你純貞底畫作裡
總有著背手的旅客朝向你的招喚
在初遇也期待底寒暄
合拾你底手












2008年11月10日 星期一

YES YOU CAN OBAMA WINS ELECTIO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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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這個現象還在發熱,支持歐巴馬的群眾仍沉浸在喜悅當中,那麼支持歐巴馬的個人呢?

  任何一種選舉都是出於被迫的安排,「領袖」從來都是強勢的,領袖的誕生不是n-x=1,而是n+1=1,絕不能大於這個質,否則社會就會產生動盪。這就像是一個家庭中,父母各自發號司令,使得子女無所是從,家庭破敗不堪。如果你的腦部受損或過於壓抑,你可能會產生多重人格的面貌,你身邊的人無法為你聚焦到某個人格上,基本上你就此被認為是瘋子,這是不需要醫師判定的。

  許多人都在談論民主的價值、真諦是什麼?這個問題的答案不多,通常還得跟老美比一下才才知道人家比較長。小民不懂甚麼叫民主,少數人聚在一起反對多數人,這是民主的表現之一;少數權力核心的利益優於多數人的血淚,是民主的表現之一;多數人的盲從導致國家破產也是民主。試問一下:二個或多於二個政黨在那邊輪替就叫做民主?若此,今天爸爸去工作,媽媽當家長,為什麼那麼多主婦寧願去工作也不樂在家當黃臉婆?辛苦賺錢讓孩子去讀書、補習,究竟是為誰好呢?換個角度說,為什麼有那麼多當爸爸的寧願當宅男也不想拋頭露面?既然大家都有苦難言,那就讓小朋友當家長好了?可是這個你也不放心。如果沒有絕對的腐敗,就沒有絕對的權力,是的,這是民主誕生的過程,所有的民主機制是在確定一個遊戲規則,二當家也可以當大寨主,前提是:你必須先加入賊窩。

  之前,草民知秋篤定歐巴馬的當選,其實也不是什麼預測,實際上是因為美國本身的諸多問題才「導致」歐巴馬會勝出。首先,即使是其他有色人種也瞧不起黑人,但相形於白人的傲慢,有色人種寧願放膽賭一把歐巴馬也不想再讓共和黨四處捅蜂窩。其次,經濟問題應該是首要的,但其實這是個假議題,經濟不景氣是全球性的濫觴,民眾的感受或許很深刻,但絕比不上繼續「影響全球」來得重要,這一點美國做得太好了,最近幾個月的經濟操盤使美國依然是最大的受益者。第三,可以預見地,有色人種會更趨向於尋求中國的支持,不光因為中國將成為地球上最大的經濟體系,也因為中國將逐漸凝聚亞洲的工業與科技的力量,間接使亞洲同盟,從這一點來看,美國的隱蔽科技將加快釋出,以支配亞洲同盟的力量從內部分化而加以制衡。第四,台丸問題不是問題,這是輪流打假球,對美中台三邊的政客才是問題。第五,日本因為他的傲慢,會成為亞洲最格格不入的附庸國。

  美國這次的選舉,號稱是二百二十年來最偉大的一場勝利,是的,我們應該賀喜美國,有諸多不滿共和黨的選民終結了十多年來的烏煙瘴氣,下次呢?身為「你不可以妨礙我的自由」島國的一員,當然有權藉著這場別人家裡的內鬥好好宣揚國威。YES YOU CAN OBAMA WINS ELECTION,是的,Change依然是口號,能改變什麼?回到老樣子。援引前總統林肯的話,當選的歐巴馬說:「誠如林肯談到一個分歧比我們現在更大的國家時說,『我們不是敵人,而是朋友,雖然激情可能使我們的國家緊張,不過絕不能破壞我們感情的連結』。對那些我還沒有爭取到支持的美國人,我可能還沒有贏得你們的選票,不過我聽到你們的聲音,我需要你們的協助,而且我也要當你們的總統。」 反觀島民情結,不管是非自由或非不自由,是的,激情可能使我們的國家緊張,破壞我們感情的連結;是的,在勝者與敗者之間,是那些肝腦塗地者,而在勝者與敗者的桌上,是他們瓜分好的版圖,最好生生世世都當你們的總統。

  實情就是這樣,任何一個當權者都有合理化的依據,從歷史中挖出名人來襯托人類荒謬的舉止。歷史或許能作為借鏡,但更多的時候它是一切權力的陰影。歐巴馬這位半黑半白的美國新領袖,他的出現或許會凸顯出有色人種的智慧面,但如果就此想當然耳地會使美國有什麼文明變革,寄望過深,失望不免就越大。路,依然在天空之下,只是換了個路名,路徑不變,與你相約的同一時間,只是夜色會提早降臨。





參考資料: 中央日報網路報










2008年11月6日 星期四

【 木魚 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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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叩】

窗外‧雲
凝視著眼簾
佈滿寒山
沙彌靜靜底顛頭 顛 頭
一枚蝶翼橇落莊周



【乞士】

詠嘆無情之名
坐忘新樂園

大象

  聲
小象
無 形

你‧無名



【鐘】

前五分鐘無限
大無限小
禪坐底梵唄
被浮動底吻 頌唸

後來那真實的五分鐘
所以成為虛妄



                     ──舊作改寫











【 夢‧境 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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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 夢 】


一如灑掃清晨遍地的煙花

在枕下裸放愛苗
   輕輕地,燃燒




【 境 】


你來抄
寫一身
富貴夭壽榮辱恩怨
裹著秋色的語調
臨摩生離死別的映象

夠了。你說──
盡興既完美的演出,其它久久的懷疑
皆是午寐的窗影

西洋鏡轉動你的馬戲團
建構一個王國,一件新衣
和一卷暗房的旅程
你說──
    只想找到回家的路
而那又是一則失落的神話故事了



后註:
  (西洋鏡)1891年愛迪生與狄更生發明的觀影裝置,觀者須貼近視窗孔以雙眼分別來看裏頭的活動影像。通常是擺在公共場所供個人欣賞,當時看一次五十英尺的影片通常為五分美金,觀者無不稱奇與驚駭。

  〈暗房〉在沖印底片與相紙的過程中為免已曝光的底片/相紙再度曝光所因應的設計,暗房中除了低波長的光線外通常不見一絲光毫。


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──20031003











【 柳的蓮想 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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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枝筆臆想
花的絲絨沉思
湖心褶疊的眉繭
含笑間菱謠已經甜蜜

收拾好掉落湖面的書簡
掩上垢面的門扉
偶然的邂逅

純粹
是一連串叵測的意外



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──20020912












2008年11月5日 星期三

做‧不做;罪‧不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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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有句話說:「喫老著愛修」,以前總弄不懂要教人家修什麼,後來有一次去拍廟會活動,這次就忽兒恍然大悟了,原來喫老真正要修的是腦袋裡的糨糊,不然就變成「毋正樣」。

  年輕時我也有過清秀的面容(就假裝是真的罷),那時候留著長長的馬尾,帶著細細的金邊眼鏡,腦袋裡總在幻想漫畫情節...。那時期還在當助理,有一次因為工作上的必要,就跟著攝影師登上廟會的祭台,要上祭台是有禁忌的,不能穿戴皮製品,皮衣、皮帽、皮帶、皮鞋統統不准,據說是因為皮製品代表禽獸,禽獸是不能登台的。有這個禁忌的緣故,登台前和攝影師都脫下了皮帶和皮鞋(那我這件爹娘送的天衣呢?),於是就上場了。

  台下圍著一群稀疏的老人,他們在等另一團的脫衣秀,時間還沒到,幾個老人的臉上泛著色瞇瞇的眼光,那種眼神透著饑渴,雖然見識不多,但是那種眼神真令人退避三舍,不過我是想著:他們還能派上用場嗎?

  在台上拍了一會兒,跟在攝影師後方移動,助理的工作之一就是要保護攝影師不受干擾與危險,這方面我自認很稱職。可是,台底下來了一個乾乾瘦瘦的歐吉桑,手上拿著一根細長的竹條,儘往我的腳跟打,剛開始還以為是絆到電線,往下看才發現一張帶著詭異笑容的醉臉,滿口金牙,眼睛透著寒光,似乎要把人吃了。此時,一陣怒火往上燒,真想往他臉上踩下去。

  拍完台上的活動,下來後才突然想到:那個歐吉桑是不是把我當成女生了?想到這兒,渾身打了個冷顫,覺得晚餐都快吐出來了。

  一般廟會的重要活動是不准女性接近的,禁忌多規矩多,古老的智慧一直都被有意地錯用。這位歐吉桑的表現正是一個例子。沉迷酒色而藉酒裝瘋是許多老人的陰暗面,平時有識悉的人在就不會發作,一旦自認沒有人知,就露餡了。他們內心隱藏著對性的渴望,因為他們正在等待著死亡的拜訪,這個等待可能漫長也可能就是下一刻,年輕人或許想不了這麼多,但老人已經沒有時間想了。青春不再,人老珠黃,性似乎已經遠離了,但那個慾望仍在,晚節不保的人大有所在。

  我有些女同事,有時候我會觀察她們與客戶的交流情況,無論是青壯的或已上了年紀的男人,總是能發覺他們那種欲蓋彌彰的饑渴。身為男性,這個軀體的確是生物性的,即使是被死亡接管了,那個繁衍的功能也會表現在屍體上,這是一個曾令我感到驚訝的事實。所以有時候我能體會到,公象每到了發情期的那種瘋狂與苦悶,那種狂野的力量正在撕扯牠,即使面臨死亡的厲爪,牠是不會逃避的。而男性何嘗不是呢?作奸犯科,總有諸多的理由,做了再後悔。

  也許這個世界太過壓抑了,規定什麼可以做,什麼不能做,可以,不可以...。實相之中沒有罪性,但在做這個、那個之前,罪的觀念已深深坎入到人類的基因裡,使得光是「做」這個動作就已經先被判罪了。青春有罪,老耄有罪,性有罪,死亡有罪,健康有罪,疾病有罪,即使是出生,似乎也因為是受到逞罰所至。

  如今,當我再次憶及那個沒禮貌的老人,內心多了一份諒解,但卻無法同情他的行為。看似被動的女性,其實也有類似的情況。人並沒有真正的極性,你或許是囚禁在軀殼裡,或許沉淪在世俗文化的洗禮,也或許你自認能免於這些人性折磨,更或許你已經超越了那些低下的品性;只要你是人,就有人的煩惱。煩惱這些,喜歡那些,你只是在南極和北極之間闖蕩,你是水性楊花,你是便宜行事,你更是魁儡。有時候,突然警覺到不知何處飄來的思想闖入腦海,其實我這樣說,你會以為是個形容或是說辭,不是這樣的,我是說地球內有無量無邊的思想一直在流動,每個思想都有可能經過你的心靈而浮現於腦海,那既不是文字也不是某人的話語,純粹是種思維。如果必須有個恰當的說法,那就用佛陀的形容話語:眾生心。在某一刻你接受了某個思維,做了某件事,卻不清楚其背後的真正理由,佛陀稱我們為眾生,就是這個緣故。不想被眾生牽扯,就是要時時刻刻觀自在。

  觀自在的基本方法或說概念,在這格子裡已經說很多了,目前,就算是更深入的說法對任何人都沒幫助,如果你不當觀自在,你就會一直徘迴在無意識的領域當中,你會不斷尋求依靠、解脫,你會不斷祈禱上帝、神佛的祝福,你的喜怒哀樂悲都是不真實的,你會不斷地在每一天的六道當中輪迴。懷著你的警醒,無時不刻都記住你是眾生的集合體,也許你會很長一段時間仍繼續老樣子,不過,一旦你發現自在的訣竅,就不會再繼續那些沒有喜悅的日子。至少,你會看見慾望,慾望一旦被發現了,你就邁入觀自在的旅程












2008年11月4日 星期二

【 下午 】__致 咪咪

每天
貓尾巴總是走在影子底牆上
如一束度牒
緣著前世閱讀來生

﹝我安靜底假粧是流浪街頭底缽
     沿著輪迴底軌道化緣
          畢竟底我﹞

午寐間
貓尾巴站在牆上指揮
籠中鼠轉圓圈底
一百遍一萬遍梵唄

﹝我安靜底睡著了
 究竟先有死或先有生
      或先有夢﹞

活過一百萬次底貓跌落牆垣
在白日夢底午后
活著一百萬次底承諾
在牠熟悉底街宇
再次 被輪迴輾過

[我感覺到趾爪底刻痕
 充滿揮別底古調與事先安排底劇情
            草草收場]

又一百萬次了
輪迴
貓活著 究竟是夢熟透了

還是我
聽說貓尾巴
憩息在某一座城市底嫵媚
假粧 睡著了





                     ──寫給文友的詩,日期已遺落,04或05年罷。













【 親愛的,我想向你解釋走光事件的始末 】

寄件者: #
主 旨: 親愛的,我想向你解釋……

親愛的J.
昨年仲夏的唇痕猶在大提琴耳畔低吟
夢囈與迭宕的墓園陪我一齊漫步
彷彿是讚佩又似拍碎底灩光
蹎著幽冥的舞蹈我在
殘界底碑前佇止抖顫的靈魂

你不具名的溫柔恰似堪輿秘穴的燭炬
將相遇的掌紋比畫為臨睡底壁畫
命運以箴默導演
午寐后底紋身入夜篝繪白日夢底荒唐

而塵世的造山運動剔去一爿凍透底晶石
焚封金色的偶戲
在眾神的宮殿掃描愛情字眼
不再撫慰窩居底寵物撕咬刀叉
堆疊的池塘

所有屬靈底允諾
都嚐試飛蛾或窗影窕眉共鳴
更多更多交織底頸項
觸燃激流
填補泡影的樂章也許或者可能…
闖入數字境界
安全底距離佼倖活著並且在大腦的左側彈鋼琴

P.S 在黑白無常的日子裡,你是我的驚嘆號!

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──02年,舊作改寫



后記: 2001年被宗教講師郭玉玲於璩美鳳住處室內裝設針孔攝影機,取得璩與已婚電腦工程師曾仲銘之間的「性愛光碟」。《獨家報導》周刊將此「性愛光碟」附於雜誌上銷售。














【 胼胝體 】

對於一個失去味覺的人:
「各種食物皆有基本的音色」
另一個天使懷抱祈禱:
「上帝的旨趣無非是為了重覆奇蹟」

那個女詩人距離窗前搖下
幾道筆劃便鑄成病歷

「我無法起死回生」她說
「這是一行完美的詩體」

          我想....... 


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──舊作改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