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10月7日 星期二

太陽與月亮,中流砥柱廣寒宮(下)


  延續上一篇,除了把故事的奧義解析之外,這次會把專屬女性的胸式呼吸法一次說明白,最後就日月、陰陽、人間世遊戲做個了結。

  嫦娥的另一傳說又稱為常羲、常儀或尚儀,為月御,與羲和(日御)同為帝俊之妻。《山海經‧大荒四經》記述:「帝俊妻常羲,生月十有二,此始浴之。」清代畢沅在音韻學上的考據,認為嫦娥之名即是常羲。

  山海經是一套先人口傳歷史的彙整記錄,其中的天文、地理、妖、精、怪的描述,往往令人摸不著頭緒,當代考古上的發現使得山海經有了部分的真實依據,但也僅僅是部分而已,「部分」就是瞎子摸象,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卻不是全貌。而所謂「真實」往往是遷就於時代的觀念與思潮,所以「真實」會隨著時空改變而在年代上呈現不同的迴響,有時候真實甚至是虛假的。如果你接受達爾文的演化(進化)論,這個「論」點認為物種演化是水平線的「長江後浪推前浪,前浪死在沙灘上」,這不就走入死巷了嗎?因此最高級的物種是人類,目前看似待在死巷的盡頭。而因為達爾文是猴子演化來的,猴子最像人,而黑人最「像」猴子,達爾文「居功厥偉」道破了千年來西方社會的虛偽底蘊。既然我不是象牙塔的學者,也不是什麼科學家,說話都要有根據(以便出錯時能證明別人是錯的),不妨就以自己的觀點大膽說說山海經中的這段記載。說者有意,讀者也當心。

  「夋」音俊,是往復來回的意思,《說文》:「行夋夋也」。如果你要形容一種宇宙現象──輪迴,借由人格化的描述來解釋那個現象,只要把「夋」加上人字旁就行了。我們讚美他人英俊,好像是在說其人外貌輪廓分明,令人望之則悅。其實,「俊」這個字用於指事,是指說不斷回到人間世的人。「輪迴」這個名相是透過印度而產生的,但對於這個理的理解則普遍存在於幾乎所有宗教中,只是名相不同而已。「帝俊」二字當動詞解,表示無法以文言傳達的一種訊息或一種概念,它是先天而在的存在與不存在的結合,河洛文化稱之為太極。太極生兩儀,一是日儀,一是月儀,所謂天有日月,人有兩眼,人的一雙眼睛永遠只有一隻眼睛視力清朗。人有兩個半腦,計算情理。廟有兩個側門,「入」則「相」與「出」則「將」。人有陰陽二性,「內外」分工,本質與外形。人的鼻子有兩個通道,一邊調節冷氣,一邊主掌熱氣。這就是兩儀,日月如梭。

  羲,本意是氣,《說文》:「羲,氣也」呼吸之元理。傳說《羲經》即《易經》八卦為伏羲所作。羲,五行屬金,肺屬金,「伏羲」就是對呼吸的調節與掌握;因此,羲和為日御,主動,常儀為月御,主靜。一動一靜就是太極的現象,但必須「三位一體」才能具現成我們所認知的「生命」現象。嫦娥主靜,祂不用像羲和那般好動,祂只要被動接受就能成其事。當我們再看男性腹式呼吸法,就可以發現那其實是一件需要「努力」的活動,必須持之以恆經過層層關卡,所謂過五關是也(從丹田算起),算起來是困難重重,因此許多人通常會起點而廢。可是現在要介紹的女性胸式呼吸法,乍比之下就省事多了,只要「生月十有二」就可醍醐灌頂「此始浴之」。

  「生月十有二」就是上一篇西王母要羿協建的宮院,砥柱山、膻中穴,美其名「十二重樓」。這裡面還有一點暗示,如果方法正確,順利的話大約一年就可成就。近代科學昌熾,許多人體原本所具有的能力漸漸地被科技所取代,科技辦得到的,人相對應的本能就會隱而不顯,因此,像超人這類概念的追逐,正好是人類對所佚失的能力的一種古老的緬懷。許多人修行是為了親近或侍奉鬼神、追求神通能力,這就有失修行的本意了;修行是為了找回根本,找回根本就是盡孝,「孝之始,身體髮膚受之父母,不敢毀傷。」找到自己的根本就是達成「孝之終立身行道光耀門楣。」成就真正的事業,立身行道──天行建,君子以自強不息。

  胸式呼吸法的要領,除了專注點與男性不同外,其餘的陪襯都一樣。先從磐坐開始,磐坐的方式基本上有兩種:一、雙磐,就是兩腿交叉交疊,將小腿橫跨在另一隻腿上;這還細分為兩種,右腳在上稱外磐,左腳在上稱內磐,兩種雙磐坐箇中滋味不一,通常都與個人身體和習慣有關而無關乎氣的運行,你可以這麼認知:氣是你更精微的身體。第二種磐坐就是單磐:想當然耳就是只磐上一肢腳,左右腳都行,視你自己的情況斟酌。如果可以的話,雙磐是最好的,因為那會使身體較穩固地安坐,即使打瞌睡也不至於翻倒受傷。有的人腿盤不上來,那也沒關係,只要將兩腿輕鬆地收攏依靠就行,日子久了也能雙磐,重點是要使身體安穩就對了。臀部底下可放軟墊讓身體舒適些,也較經坐。場所最好是通風點的房間或客廳,不要炫給別人看...你會滿腦子在乎別人的想法,那就失去禪坐的意義了。

  再來是呼吸。有一些佛、道出家人的方法對於脈輪的刺激相當活躍,能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達到眉心輪,不過,這已經好多好多個十年沒聽說有效了,因為現在的出家人並未出家,他們是剃光頭離開小家庭去進入大家庭,家,還不就總是吵吵鬧鬧的,還有誰在修?所以這出家人的呼吸式就被束之高閣了,以後有機會再拿下來解析一下,先讓我們看看在家修的方法。在家修是一種菩薩行,菩薩永遠是在家之人,菩薩道就是菩提薩朵,在「家」之人因著世俗因緣,袂使出「家」所以就自願當留級生,保送那些較無凡業的人去出家修行,所以,文殊菩薩是留著長髮的在家之人,為何堪稱七佛之師?文殊菩薩已經幫助有七世之佛的成就了,那幾乎是整個地球的歷史那般浩瀚的時空,這暗示什麼?河洛文化有個特點,無論東西古今、宗教文化,他會將其吸收演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。菩薩除了是照料出家之人的角色外,菩薩道也是呼吸之理,這點與觀音御龍之理是一樣的。

  首先,你最接近的「家」就是身體,菩薩在「家」修行不是為了貪戀世間形色,是要借用這個形軀完成度己的大業。文殊菩薩右手持劍左手持蓮花禪坐在一頭獅子上,獅子代表著肉體,而劍則表示智慧,蓮花表示清淨,清淨智慧是超越頭腦與身體的,是如來。換成童子軍的三達德,智仁勇,其實也是相通之理,三位一體。砥柱山、膻中穴(心輪)就像文殊菩薩的腳力般,那是女身小宇宙的基礎,在這個基礎之上蓋了十二重樓(肺金),以肺部呼吸,然後眼觀鼻,鼻觀心(心輪),心要觀什麼?觀自在。這其實是同一個專注,這就是女性的呼吸式。說起來簡單,不過要達到觀自在就看個人的領悟力了,那就是觀照有沒有人在「家」?如果你不在卻還有人出聲回應,那一定是賊,這就是觀自在──觀照自己在不在!

  順帶解釋一下,佛家說眾生是佛、佛是眾生。人身有七佛,各個不成佛,只有當你意願為菩薩,這七佛才能成佛,如此說來,每個菩薩都是七佛之師;師也者,授業(仁)、解惑(智)、傳道(勇),想想看,這三個要件都在自己身上。佛陀說:「身外無佛」顯見佛陀的智慧,自性即明師。

  嫦娥兩腋生風從窗戶飄了出去,越飛越高。羿挽弓來追,忽然吹起一陣罡風將羿帶到東極去了。嫦娥飄飛到一個所在,四周空曠無垠,琉璃明亮,有連株丹桂結滿芬芳的桂英。嫦娥一咳,吐出一物,原來是西王母靈丹的雲母外衣,外衣化成一隻兔子,色白如玉,乃陰精之宗也。

  羿被罡風吹到東極,罡風就是四正──仁義禮智,無信則不立。羿代表三魂,嫦娥代表七魄,魂魄相射是人類的糾葛,兩性的古老戰爭。如今嫦娥成道,羿也到了東極,各自歸命守聖(性、信),撞鐘的繼續撞鐘,唸佛的繼續唸佛,種菜的繼續種菜,天下太平。

  羿被罡風吹到東極大澤,此時天漸露曙光,就聽到「ㄚ、ㄚ、ㄚ」三聲洪亮的鳴叫,海嶠中湧出一輪紅日。遙聞鐘聲,羿尋聲至山麓,見一大殿,上書「青提」二字,乃是東華帝君(東王公)之所,忙俯伏稱臣。帝君笑迎命坐跟羿說:「凡事皆有定數。日乃太陽火精,月乃太陰水晶,火則外光,水則含影。靈丹乃金母所造,金生水,嫦娥來自水中,借羿之力得丹居於月府,如月借日乃光同理;而羿有功於日,當職日宮,此合陰陽之道也。」羿點頭稱是。帝君令童子捧出赤苓糕、太陰玄符,又命牽來扶桑金烏,那鳥乃陽精之宗,三趾鴻聲,金羽眩目,雄奇非常。帝君告戒羿曰:「食此糕,無畏太陽真火;佩此符,可入月府與嫦娥相見。只可日就月,月不可就日也。故月光生於日之所照,魄生於日之所蔽,當日則光盈,背日則光盡。」羿欣然食糕佩符,跨上金烏飛入日輪,但見周圍曠蕩無涯,與地相似,不覺其運動,悠遊自在。

  至望夜(陰曆十五)羿乘一道金光飛入月中,桂影婆娑曲徑冷落,尋至最深處,見嫦娥獨坐。嫦娥見羿欲避,羿安慰她自己已處日宮,往事不必復疑。乃為嫦娥鋸桂木,探冰瑜,造一宮殿,題為「廣寒宮」。羿歸日輪,亦造一座大殿,儀象鬱鬱蔥蔥,名「郁儀殿」。自此每當望夕羿來廣寒宮看望嫦娥時,陽和充物,月光分外晶明。

  這一段就無須我來解釋了,也不知道最初整個故事的情節如何,於是就挑了這篇我覺得比較合情合理的情節,稍加修改,把矛盾的地方刪簡以使易於閱讀。自古,天文地理在外象於宇宙,在內象於人身,而天有日月人有兩性,外象為男女,內象為動靜,所謂「男主外女主內」是非常合於宇宙規律的說法。也許這方面的說詞在當今可能看似不符時代潮流,不過那是僅以字面上的意思作文章,很少人深入去探索內意。這個故事情節的發展,個人覺得富含禪意,道家一向被我深深喜愛,除了五行八卦比較令人迷糊外,有關於神話的故事總是帶著些許哀愁的滋味,道家總是深深捲入人性,喜樂哀怒悲,即使是神也充分顯露人性,把神格與人格等化,這是道家至情的一面。如今的廣寒宮已經走入歷史,甚至也很少人願意在這個時代再提說嫦娥奔月的故事,科技也是輪迴的一部分,曾經有過高峰,如今還在反芻的卻是曾經捨棄、避之唯恐不及的。但神話會繼續創新,也許有朝一日會變成「男主內女主外」的時代也未嘗不是好事,不過那將是屬於人類的實驗性作品,那是個外靜內動的抑鬱的時代,我們已經啟動實驗了。有些事每日一變,有些觀念隨時代改變,有些東西卻永恆不變。人類已經是社會性的物種了,如今已很少人再有勇氣獨自步入深林去探訪險境,而這也意謂著,個人化的生存已經變得愈來愈不可能,這也是我連著幾篇介紹「自性自度」方法的緣由,愈是一個依賴彼此的社會,糾葛與纏綿就愈難理清,生活不過但求溫飽,其它的多是徒勞造作而已,生命卻是需要不斷去滋潤靈魂,這份滋潤最終必須自己來創造,因為沒有人知曉死亡何時會來拜訪誰,屆時也不會有人「與我同行」,冇人倘偎靠。但與其說滋潤靈魂,不如說是去創造一個「隨心所欲」的生命品質,要隨心所欲很難,貴為總統都不能隨心所欲何況是他的主人?孔子六十而耳順,這時的修養才達到真正的隨心所欲,死亡已經不是問題,是被肯定的旅途,那麼生命品質即是本質,最終仍然是要達到觀自在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有人在家嗎?



參考資料一 參考資料二 參考資料三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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